李星汉时间非常紧张,直接就开始将这堂浮力课。将脑袋里面装的有关浮力的浅显知识,一股脑的统统倒出来。
这些孩子已经习惯了李星汉天马行空的讲课方式,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听得似懂非懂,却因为李星汉讲得实在新鲜有趣,每个孩子都听得聚精会神,当然也包括周雁翎在内。
“你们都吃过元宵吧?”李星汉在讲课的同时,向孩子们发问道。
“吃过!”二十几个孩子整整齐齐的回答道。
“那你们知道,为什么元宵煮熟之前,都沉在水底,而煮熟之后,却能够浮在水面上?”
孩子们一起摇头,全都不明所以,甚至连周雁翎也小手托着香腮,试图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这个时候,却见一个半大小子“腾”的一下站起身来,高高举起手道:“我知道,我知道煮熟的元宵为什么能浮在水面上!”
“哦?”李星汉转头看着这个远远还未成年、顶多只有十一二岁的半大小子,大感有趣的问道:“你说说看呢?”
“煮熟的元宵变大了,浮力也变大了,所以才能浮在水面上!”这小子青涩的小脸通红,语气却显得格外的自信和坚定。
“说得对!正是因为煮熟的元宵变大了,浮力也跟着变大了。”李星汉盯着这青涩小子那通红的小脸,赞了他一句道:“鲁开平,你很聪明,回答得非常正确,继续努力!”
这鲁开平正是鲁元甲的孙子,一个月前才跟着爷爷、父亲一家老小,从右卫城中搬到了东胜堡。
这小子实在是聪明绝顶,很多知识一点就透,而且每每都有超乎他年龄的见解,常常语出惊人。李星汉每堂课上提出的问题,几乎没有能够难倒他的。
正是因为如此,李星汉格外看好这小子。虽然他如今还未满十二岁,但在李星汉眼里,这个年纪正是培养的最佳时候。只要教育方法得当,再加以适当的引导,鲁开平这小子将来说不定就能成大器!
一堂课半个时辰,李星汉一口气讲完几乎不带停顿的。
只听他最后问了一个问题:“如果将一块铁放在水中,必定会沉到水底。但如果将铁块打造成一艘小舟,结果会怎么样呢?为什么又会出现这种结果呢?大家回去好好想一想,最好动手做一艘小铁船试一试,等我给大家上下一堂课的时候,再给我答案。”
“好了,这堂浮力课到此为止,下课!”
李星汉大手一挥,二十几个孩子登时如鸟兽散,风一般的跑出了课堂,各自撒野去了。
蒙学堂当中空空如也,只剩下了李星汉和周雁翎两人。
好不容易寻着机会单独相处,李星汉一如往常的显得嘴笨:“雁翎,这几日,你还好吧?”
两人住在隔壁,低头不见抬头见,但李星汉实在太忙,两人说话的机会都不多。
周雁翎俏脸一红,低头答道:“昨前日,你们在外面和鞑子厮杀得血流成河,那个时候你不来问问人家如何,现在才想起问,你也不嫌晚了!”
“嘿嘿,不晚不晚!我知道你这两日担心我和小弟的安危。看看你,才两天没见面,怎么人又瘦了几分?”
这两日和鞑子杀得天昏地暗,周雁翎虽然在课堂上教着孩子们,一颗心却牢牢的系在李星汉和周挺身上。这两个男人都是她的命根子,任何一人有个三长两短......她简直不敢去想那样的结局!
坐在课堂之中,却听到外面杀得沸反盈天,在那一刻,周雁翎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和心爱的人并肩杀敌!她心头究竟承受了多大的折磨和牵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此时终于能够和李星汉单独在一起,这几日来所承受的一切,居然再也控制不住,不加掩饰的完全释放出来。
“嘤!”周雁翎眼圈一红,无声的扑到了李星汉的怀中,两行滚烫的热泪簌簌而下,打湿了李星汉胸口的衣襟。
就算是如此,周雁翎也没有哭出声来,一双小手只是紧紧搂着李星汉的腰肢,久久不愿意松手。
李星汉也同样如此,长长的手臂环住周雁翎的纤腰,如此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
只是他们都没有发觉,在蒙学堂的窗户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鬼鬼祟祟的挤满了十几个小脑袋。这些丫头小子们,见李星汉和周雁翎紧紧搂在一起,忍不住窸窸窣窣的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