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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重新落座,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但见曹参闷闷不乐,似有心事。黑山便问道:“曹兄,我徒弟樊哙品性忠厚,为人丈义,与令妹曹氏年岁相当,在下不才,愿意为樊哙伐柯(做媒),不是曹兄意下如何?”
“唉!曹某与樊老弟相交数年,深知其秉性!吾妹乃守寡的不祥之人,若得樊老弟垂爱,本不该推脱。只因本县县令也看上吾妹,欲纳为妾,几次向吾提起。今天又令俺回来劝说。”曹参叹气地说道。
“如此说来,令妹已经另有高枝,是我们冒昧了!”黑山似笑非笑地问道。
“兄弟何出此言?我都快烦死了!县令已经年近半百,已经娶了五房妻妾,让我妹嫁过去,岂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今天过来,正打算劝吾妹盘掉这家店,我们一起去投好友萧何!”曹参说道。
“哈哈哈!”黑山笑道,“既如此,你尽管去问问你妹妹的,只要她同意了,我自有办法。别说小小的沛县县令,就是泗水郡守来了,也不敢有二话!”
“不用问了!”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曹氏大声应道:“只要不用嫁给那个糟老头,一切但凭兄长做主!”曹氏说完,双脸霞红,闪身躲开了。
众人听了,都望向曹参。曹参高兴地说道:“吾妹若能与樊老弟喜结连理,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曹某替她做主了!”
“樊哙,你意下如何?”黑山问道。
众人又都望向樊哙。樊哙这个七尺壮汉,此时却不好意思地低头,搓揉着衣襟,害羞地答道:“只要曹姑娘不嫌弃樊哙,樊哙自然乐意!请阿大和师父做主便是。”
“好!”黑山拿起面前的一碗酒,说道,“这事就这样定了!明天到官府登记,后天就拜堂成亲如何?”
众人听了表示赞同,都举起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听闻令妹有三不嫁,明天我们也准备一下,绝不能亏待今妹!”黑山答道。
曹参说道:“那是吾妹见烦了那些不三不四的求婚者,胡乱说的,目的是拒绝那些乱七八糟之人。岂可当真?”
樊大也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一家在太原郡落难,受了兄弟的大恩还未报,今天又蒙恩公做主,使哙儿娶得佳配,请受樊大一拜!”
“两位不必客气。皆因有令妹的‘三不嫁’,才留下佳缘,这‘三不嫁’立此大功,这三样一样都可少了!再说樊哙与我有师徒之情,何必在意?你们尽管去安排,其它的交给我来安排!”黑山笑着说道。
喜事谈妥,大家都开心,推杯换盏。这时酒馆又来了一桌客人,一个粗大嗓门大声叫道:“老板娘,来桌好酒好菜!他奶奶的,天天修路,累死咱了!”
樊哙一听这声音,立刻说道:“是曹大哥的好兄弟刘季来了!俺去和他打个招呼,咱明天要结婚了,得和他说一声!”
黑山听到刘季二字,浑身一震,这刘季不就是汉高祖刘邦吗?黑山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微笑道:“既然如此,你快去快回!”
樊哙立刻起身出去了。黑山又对曹参说道:“这个刘季,听他的声音挺豪爽的,不知是何许人也?”
曹参听了,喝了一大口酒,介绍了:“这个刘季,乃丰邑刘寨刘太公的三儿子,刘家有地数百亩,也算是殷实人家。这刘季自小不喜桑田,刘太公便花重金把他送入马公书院读书,拜儒家马维为师。刚刚开始还好,两年后他就坐不住,有一次和同学打赌,偷了老师的帽子当尿壶,因此被老师逐出师门。”
“哈哈哈!”众人听到这里,都哈哈大笑。
曹参继续说道:“被逐出书院后,刘季又改习武了,又和几个江湖人士学了两年剑法,说是要去游学天下,不做大官不回来。就去投奔信陵君魏无忌。不巧,刚到大梁,还未见到信陵君,信陵君就去世了,只能四处游荡。前几年回来时,已过而立,依旧一事无成。回来后,刘太公本想给他说门亲事,让他成家收心,好好务农。结果大户人家嫌他不务正业,平常人家子女他又看不上。所以至今依旧单身一人。
“刘季虽不务正业,但其好义,县府官吏,屠猪贩狗都是他的好友。一开始都带到自家中大吃大喝,日子久了,两个嫂嫂不乐意了,刘季每次带朋友回家喝酒时,她们敲刷锅敲碗来表示不满。刘季只好带着朋友来沛县,常来我妹妹这里赊酒饭。说来也奇怪,本来这个店生意不温不火,自从刘季来赊账后,三教九流都跟着来这边吃饭,生意也红火起来了。”曹参涛涛不绝地介绍道,“他今天应该是被派了徭役,去修路刚回来。”
黑山听了曹参的介绍和后世史书记载汉高祖的内容差不多,刘季几次想把曹氏娶回家,刘老太公都因为曹氏是寡妇反对,后来曹氏生下刘肥,刘老太公只让刘肥认祖归宗,始终没有承认曹氏,可见古代寡妇的生活是多么艰辛。黑山想了想,对曹参说道:“看来这个刘季真是豪爽之人啊!”
一会儿,刘季在大厅大声吵了起来:“曹妹子,你要嫁人就嫁给我刘季。别看我现在一无所有,但是总比屠狗的樊哙强吧?”
曹参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不好意思地说道:“几位先坐,待我过去看看!”说完立刻起身出去。
原来刘季早就看上曹氏,几次回家向刘太公提出要娶曹氏为妻。刘太公皆因曹氏是寡妇,不答应。这个年代,寡妇的社会地位十分低下,刘季也没有办法。今天得知樊哙要娶曹氏,当场就不乐意了!
“大妹子,樊哙他一个屠狗的,有千金聘礼吗?能找来千石官员为你主婚吗?实在相瞒,我已经托人写信给萧何了,你知道萧何不?那可是咱沛县走出去最大的官了。他肯定能帮俺谋个官职的,凭咱这人材,将来肯定让你吃香喝辢!”刘季死皮赖脸地劝道。
“刘季!我是个寡妇,我只想要个丈夫在家里陪我!我只要一个家你懂吗?”曹氏说道。
吵了一会儿,人越围越多,街坊邻居们都知道了怎么回事了,纷纷指责刘季破坏别人的婚姻大事。曹氏干脆躲进屋里不出来。
黑山见闹得差不多了,才走了出来,在大厅中央正襟危坐,几个手下分开笔直地站在两边。众人见这个阵势,立刻安静下来,都望着黑山。
刘季仔细端祥黑山等几人,见这几人个个棉布衣袍,脸色黝黑,气度不凡,一时看不出来路,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酒馆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黑山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相面了,本人张半仙,精通相面,看这几位壮士气度不凡,不防报上名来,我给你们免费算算。婚姻自有天作之合,冥冥中自有注定,强求不得!”
“得了吧!我看你毛都没长齐还会算命?我刘季走南闯北十多年,还能让你忽悠了?”说话的正是刘季。
黑山见刘季身材高大,满脸胡子,虽然相貌堂堂却带有五分流氓气,和后世史书对汉高祖刘邦的描述相差甚远。于是假装掐指一算,故作神秘说道:“刘季,你少学文不成后学武不入流,在外漂泊十年至今一事无成且身无分文。是也不是啊?”
“这个有什么稀奇?半个沛县的人都知道我刘季的过去!”刘季不屑地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