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日常的工作都有各部门的头头负责,现在就是按部就班执行年初的计划,没有融资之类的大事情。
三姐你去石头城,几家公司定期跑一下,查一下帐,跟底层员工多交流交流,让手底下的人知道你不好糊弄,老实干活,日常经营公司说起来就是这么档子事。”
三姐离开了,留下的几家人在医院待了半个月,可张小燕依旧是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众人的心愈发沉重。
几个舅哥陆续离开,留下两个老人,以及江老幺继续陪伴着沉睡着的张小燕。
狗大户卖掉部分股份,手里有了现金,兑现自己的承诺之余,在华夏科技大学附近买了房子,老是在宾馆住着,两个老人不习惯,几个人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老太太也带着蕊蕊过来了,眼睛红通通的。
“亲家,你说这孩子的命咋这苦了!”
两个老人一见面就哭成一团,大人哭,襁褓里的蕊蕊也跟着哭,病房里哭声一片,翁婿两是两个头三个大。
好在宋丫头一直在江老幺身边,接过蕊蕊,抱到一边哄了起来。
——
“你这大清早的,不多睡一会,爬起来做啥,今天你不是休息吗?”
“睡不着。”
“哼,你还有什么高兴的事呀?一把年纪了,就在你这院长职位上荣退就行了,还指望升官啊?”老伴知道丈夫遇到高兴的事了,不然,怎么会睡梦中都在哼小曲?
“谁说升官的事,钱的事。”
“钱?上面同意拨款添设备了!?”
“没,有人捐款。你猜一猜,捐了多少?”钱院长得意地朝自家老太婆摇了一根手指头。
“十万?”
“小家子气,你当是做扁桃体摘除手术啊,咱这是心脏搭桥手术。”
“一百万?!!这是谁啊?一百万省着点花,可以打造一个全新的科室了。”
“切,头发长,见识短,这回,别说一个科室,所有科室都能鸟枪换炮,人家捐了一千万!”
医院到账一千万,钱院长走路也飘了起来,整个人感觉年轻十岁了。
在医院当领导,长期在医德和绩效两方面纠结,自然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不捞钱,手底下职工的待遇起不来,白瞎了多年的头悬梁锥刺股,心生抱怨,队伍不好带;捞钱,吃亏的是病患,对不住穿上白大褂时的宣誓,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这几年,钱老在院长的位子上可是如坐针毡,得亏遇到这个挥金如土的狗大户,虽说动用公共资源给他开特权是不对的,但架不住人家拿了那么多真金白银砸,从长远看,还是患者受益,这种“交易”,钱院长巴不得多来几回。
“江先生,非常感谢您的捐赠,下周我们和霓虹西芝医疗的签字活动,希望您也能过来捧场。”做好事当然得留名啊,子贡赎人的典故钱院长还是知道的。
听得钱院长眉飞色舞,说起要购买霓虹国的医疗器械,狗大户脸上的肌肉又不自觉地颤抖,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就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