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亲王府之事,朕与皇后本不该插手管制,但内闱之乱,若不及时扼止,前庭何以安定。”
“陛下圣言,老臣但听陛下圣意。”
高帝闻言,看了看身边的皇后。
皇后无语,心里暗骂了一句狗男人,恶人都让她做是吧。
但,面上依旧是那副母仪之态,清嗓道,“誉亲王府世子妃秦氏,阴司歹毒,祸乱宫中盛宴,传本宫恣旨,即日起,夺正妃之位,降为誉亲王府世子侧妃,幽禁誉亲王府,以敬效尤。
正妃位,由原侧妃王氏居之。”
秦氏瞬间面如死灰,抱着闺女的手无力脱落,整个人凄凉恍惚出神。
秦岭之眼见如此,只能默默地闭上双眼,岳父右相连德妃都救不了,更何伦是他的妹子。
眼看誉亲王方才的表态,是要弃了他们秦家之女。
“誉亲王府世子之女,高如汐,无妄遭受宫闱所害,本宫念在其高家女之身份,赐郡主位份,择日送往城效清玉观,毕生为我大盛祈福清修。”
随着皇后两道懿旨下达,原本躲在母亲怀里嘤嘤哭泣的高如汐,整个人直接昏死了过去。
说实在话,誉亲王觉得皇后这两道旨下得挺好,公正,至少孙女得以清修保全一世声誉。
高亥此时,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随着皇后下给秦氏的那道恣旨,他就清楚今夜宫宴之事,少不得秦氏的手笔。
此时,高亥对秦氏完全没有半点夫妻怜悯,甚至恨起了秦氏,害人不成,终害了他们的闺女。
今夜宫宴,德妃与秦氏闹出的这场戏,无不成为京中权贵圈里的谈资,同时也让权贵明白左相与李夫人在帝后心里的位置,不得不让他们私下深度斟酌一番。
右相下面的党羽势力,内心惶惶不安,几度担心三皇子备受德妃牵连,成为第二个被弃的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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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思婳因不放心小闺女,并未入宫赴宴,夜里听柏舟带回来的消息,翌日就回了李府,看一眼侄女明昭。
然,她担心了一整夜的姑娘,因得了皇上皇后的重赏,高兴得跟个小兔子似的,还把得赏的东珠,拿到她面前显摆。
某日傍晚,从如海书院出来的一辆马车遇袭,赶马的车夫当场毙命,随行的护卫一死三伤。
而坐在马车里的郝弘辛与秦玦,身上皆受了重伤,此事,瞬间引起城中轰动。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加派了城内巡防任务,及追踪那群行刺人的踪迹,毕竟,受袭的可是朝中亲贵的子弟,此事牵连甚重。
李府,沉香阁。
宁氏小心的给铭笙后背的剑伤敷药,好在伤口不深,但也让宁氏心疼不迭。
铭笙穿好中衣,回头见媳妇红着眼皮,微笑地握过她的手。
“无妨,不过是小伤,比之为夫身上的伤,他们伤得更为严重。”
宁氏吸了吸鼻子,本来她就不赞同夫君与表兄、妹夫他们的报复计划,虽是替自家妹子出气,但此事多有凶险,万一行迹败露,让长辈们知晓,定少不得重罚。
“快别说话了,把汤药喝了,是在咱院里的小厨房煎的,爹娘暂时还是不知道。”
知道自己惹媳妇伤心了,铭笙很是听话的端起摊凉的药,大口大口灌入腹中。
右相府,郝家。
郝程得知自己孙子遇刺之事,第一直觉与左相府脱不得关系,奈何,五城兵马司当下连半点的线索也找不到。
气得砸烂了平日里最爱的一只瓷器,也难消心头之恨。
郝弘辛相较秦玦的伤势轻许多,仍需卧床数月,近日来的殊事不顺,早已把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磨没了棱角,如今还遭遇刺客暗害,可把他气到不行。
随着上回宫宴之事,他与高如汐的事情无法继续进展,只要一想到永昌候府那个疯女人,郝弘辛甚至想直接死在刺客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