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笙和铭意哥俩赶到风雨阁时,便看见下人从先生房里端出一盆盆带血的热水,血腥味直扑肺腑。
孟管家见二位少爷前来,忙领人到先生院里的堂厅。
李怀江与四皇子此时正在堂厅,如青一先前所禀,四皇子高炅伤势并不重,就是手臂被划了道口子,康宁堂大夫已是为他上药包扎。
堂厅里还有四皇子的近身影卫,其身上的伤口不少,大夫正一点点仔细剪去他身上的衣衫,为伤口上药包扎。
“爹,四皇子。”兄弟俩近前先是拱手见礼。
李怀江撑着脑门闭着眼,闻言撩起沉重的眼皮,满脸的疲态之色。
形容狼狈的四皇子见到两位表兄弟,沉重的吸了口气。
一时间空气凝重且压抑。
铭笙先问道,“爹,听说之秋叔父重伤。”
李怀江点头,“先生已在房里替你们叔父急救诊治,咱且先等着吧。”
“是的,爹。”
四皇子这时道,“都怪我此次出行只带了几名影卫,且袭击我方人手实在太多,最后只剩下玄鹰势死护我俩回城,宋先生更因着替本皇子挡了一刀,才会伤得如此之重。”
这一年来,高炅在宋之秋身上学到了不少治理本事,几乎把他当成良师益友,且宋之秋是太师姑父指给他的人,若因着他没了性命,日后他怎么面对太师。
先前李怀江并未过多询问情况,这时道,“四皇子此次是在城郊十里外的驿站受袭,可在驿站动手,怕且早有布署。”
“不知四皇子可有在对方身上发现什么重要标识,比如刺青,暗镖,或是令牌?”
当然,李怀江这么问,不过是猜想。
四皇子闻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倒是一旁的玄鹰听闻李怀江这么问,似是想起了什么。
“回禀太师,卑职在与那伙人扭打中,扯落了一人的后肩衣衫,确实在对方肩甲骨发现一枚刺青。”
李怀江听到这,瞬间凝紧眸色,看来,他与皇上认为的余党真真是没有除完。
“可是一枚鱼形刺青?”
玄鹰诧然大惊,“正是。”
铭笙和铭意听闻鱼形刺青再现,不由得绷紧面色。
唯有高炅满头雾水,不明所以,满脑子问号。
“敢问姑父,您说的刺青有何寓意?”
李怀江点头,“的确有寓意。”
说罢抬眼看向铭意,仅一个眼神,铭意便了然父亲的意思。
“儿子立马调集锦衣卫,循踪迹追寻。”
“好。”李怀江点头
四皇子再傻也知刺杀自己的人意图不轨,他虽离京一年,却也知晓京中这一年里肃清了两大党派。
听说老二被终身圈禁,老三被发配漠南,当他得知此消息时,别提心里有多庆幸,好在当初外祖劝他回归太子大哥的站队。
竟然争储风波已平,到底是何人要对他一个未来闲散王爷置于死地。
铭意前脚刚走,孟管家便急急来禀,“老爷,宫里的江公公来了。”
李怀江闻言点头,看来皇上已是知道此事,所以让江德公公走一趟,喊他进宫的。
事态情急之余,又放心不下隔壁屋里的之秋。
铭笙这时道,“爹您放心,儿子在这守着之秋叔父。”
李怀江欣慰点头,“好。”
“那便请四皇子与微臣走一趟吧。”
高炅连连点头,听说父皇让身边总管公公前来,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一时间感动得眼眶泛红,跟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屁孩,急寻老爹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