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想都没想,点头道谢“多谢二位。”
目送三人远离的背影,男人感应着渐渐逼近的脚步声,抄起地上的长刀,狠厉的往自己的手臂,以及大腿根各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
锦衣卫使用的是绣春刀,如若他下刀不狠,很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
在大腿伤口划开之际,吃痛的半跪倒地,眼瞅着映入眼帘的虚渺身影,男子扔下长刀,握起自己的软剑,同时将面巾扯落,露出一副病态苍白的面容。
很快,来的人近有十来名,个个都是手握家伙式的杀手,他们一眼便认出倒地的男子,神色大惊。
“川公子。”
两名大汉赶紧上前将倒地的川竹扶起,眼瞅着他手上腿上的血迹染红大半的衣裳,却好在没伤及要害。
川竹惨白的面容,声音虚弱不堪地靠在一人的怀里,道“有十余名锦衣卫,快去禀报主君,千万别让他们离开湖州。”
蹲在他面前的大汉闻言,眸光厉戾到了极致,眼瞅着地上几十名弟兄的尸首,再有川竹公子重伤倒地,怒火直窜脑门。
“什么都别说了,先把公子带回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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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外的一座半山腰上,有一间宛若隐世的小木屋,一名年近六旬已是满头白发的老者,闭目间号了银面的脉相。
十五满心焦急地守在一旁,一面担心榻上昏迷不醒的俊公子,一面又在想着法子将消息传回京城。
今日之事已然惊动了潜伏在湖州的余党,倘若他贸然离开回京传消息,独留俊公子在此处,万一被余党发现俊公子的踪迹,那么俊公子岂不是陷于危难之中。
老者默默的收回号脉的手,沉重的叹了口气,“他中了幽冥毒,且毒性已攻入心肺,恕老夫医术不及。”
十五闻言,扑咚双膝跪地,郑重的向老者拱手道,“先生——。”
不待十五把话说完,老者就伸手将十五揪了起来,“起来说。”
说着,老者沉重的叹了口气,“不是老夫不愿救,而是难救。”
“他命不久矣,若想解此毒需得集齐所需解毒药材,最重要的是,还需一味药引。”
“敢问老先生,解我家公子的药引子是什么,我当定尽全力寻来。”
老先生无奈轻笑,“至亲鲜血做引,不说你能否将他至亲带来此处做引子,所需的解毒药材在湖州根本无法寻得。”
十五惊骇得瞳孔微缩,“先生,您的意思是,我家公子他时日不多了?”
老先生点了点头,“若是不触及内力,尚且可保存半年的性命,倘若他使用内力加剧体内的毒性蔓延,一月已是他的极限。”
铁骨铮铮的十五,眼眶顿时泛红,痛心疾首的看向榻上昏睡的俊公子。
此时,银面的面具已然摘下,露出的脸庞俊秀优美,便是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十五是知道的,多年前乔家满门遭灭,俊公子在这世上根本已无血亲,如此,他上哪去给俊公子寻来药引子。
瞬间,十五联想到府中的罗神医,是了,罗神医医术高明,只要他把俊公子带回京中,或许罗神医有法子保住俊公子的性命。
老先生像是洞穿他心中所想,无奈叹笑,“老夫劝二位,若是识得医术了得的大夫,也可尝试一二,便是这药引若无,此毒无解。”
嗡!!!
老先生的话,无疑让十五仅存的希望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