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夫人且放心,六皇子曾与铭意于边疆几年,而五皇子,如今唯一被重用的庶皇子,若不多立些功劳,日后如何被太子重用。”
“你和皇上有计较就好。”
说着,李婉想到了另一件事,“张秀才和蓝氏去年底又到了岭南,此次南方受灾,不知去寻他们的人,可会遇上阻碍。”
李怀江明白夫人的忧虑,握了握她的手,“有十一同去,夫人该是放心才对。”
此次去岭南接人,李婉派十一领头,带上三四名青字辈和夜字辈的暗卫前往。
“那日我听说了蛊术,也不全然是担心那孩子,怕只怕余党将蛊术传入京城。”
据说,蛊术不光能控制人的生死,还可控制人的思想行为,万一姓韩的阉人剑走偏锋,通过高景将蛊带入宫中,才是最致命的。
去年高景把郝程弄来的大烟给他[老爹]抽得半死不活的,有什么事高景干不出来。
想起这事,李怀江无奈摇头轻笑,“不知良辰那里可是有别的进展,稹高将那村子的人,暂时关押在幽州边境的地牢,所以得加紧促进将人引入京中,以免韩竖起了疑心。”
毕竟是整个村子一夜之间人去屋空,如果消息传到了韩竖耳朵里,暂缓了余党的计划,那他们前期所有的准备,也都是白废了心机。
李婉宽慰道,“镇抚司抓获的人皮余党供词,基本无大出入,韩竖进京之事该不会再缓。”
李怀江点了点头,沉重的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老爷,夫人,二少爷来了。”
仲夏禀报声刚落,铭意就已款步进到里阁。
“爹,娘。”
鲜少从这小子脸上看出急色,李怀江不禁挑眉问道,“可是有急事。”
铭意点头,将手中的纸筒双手递到父亲面前。
“儿子已有一月未收到银面和十五的消息,于是便派出雕妻南下追寻,就在刚刚雕妻带回乔俊的亲笔密报。”
李怀江展开卷成筒的信签,短短几行字,不禁让男人为之意外。
李婉好奇信中说了什么,却也知晓分寸。
李怀江回头看了看她,“银面和十五查实了余党在湖州的落脚地,且据他们获息,余党早已控制了整个湖州城,在那里至少布控了五万兵马。”
“什么?”
控制了一个城池?此事可大可小,朝廷竟然半点风声都没收到。
湖州作为江南重地,若余党控制了湖州,保不齐周边的苏州等地也岌岌可危。
“此五万兵马,该是韩竖的后招。”
李婉闻言,道“这么说,若是将这五万兵马制服在湖州城,京中岂不是能省许多事。”
李怀江点头,回头看向铭意,“你与为父即刻进宫面圣。”
“是,爹。”
目送父子二人离去的背影,李婉想到了更多。
控制一座城池非短时间内所能成,如此说来,韩竖在湖州盘踞多年。
而朝廷派往当地的地方官却曾未与朝廷上报,还是说地方官过于愚钝,或是说地方官早已被余党腐食。
她没记错的话,现任吏部尚书姜家,便是从江南调任回朝,其在江南期间任总督重职。
姜家难道是余党在朝中的眼线?
好一个阉人韩竖,手段果真了得。
李怀江和李铭意紧急进宫面圣,当高帝得知湖州被控消息,震怒之余,立即密旨前往福州城,命镇南将军派兵前往清剿。
事态紧急,铭意主动借出雕妻予高帝一用,由雕妻将密旨带往福州城,最多明日一早镇南将军便收到圣上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