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主子又再次咳血,蒋心别提有多担心,这一路舟车劳顿,主子的身子可能抗得住。
连忙翻出随身带着的药丸,让主子服下,接着道,“公子,入夜到了歇脚的客栈,小的便给您煎来汤药。”
竹川用帕巾拭去唇角的血丝,就着水囊里的温水,服下药丸,缓了许久才道。
“不打紧。”
蒋心接过主子手里的水囊,重新找来一条干净的手帕,放到他的手里。
“公子,您若是饿了便与小的说,小的准备了一食盒公子您平日爱吃的果子。”
“我不饿,一会马车歇脚,你把果子送去给先生,他老人家最是挑嘴,主君准备的吃食,他未必瞧得上眼。”
蒋心知道主子心挂司徒先生,到底也需紧着自己的身子。
车队的头一辆马车里,坐着的无疑是韩竖本人。
这时,行驶中的马车窗外传来心腹韩祭的声音,“主君,从京中来的信使传来口信,一切已依照主君您的吩咐,安排妥当。”
闭目养神的韩竖闻言,满意地莞起嘴角,悠悠睁开眼帘。
“好。”
筹谋二十多年的计划,马上就要实现,韩竖心头止不住的畅快。
“主君,方才护卫来禀,司徒先生丹毒发作,比往常每月提前了近十日。”
韩祭之所以郑重提及时间,便是担心司徒先生此次丹毒发作有诈,主君的大计即在眼前,他们绝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阻挡主君和少主的复国大计。
“把药给他就是了,咱们已是走到这一步,还担心他反了不成。”
“是。”
韩竖胸有成竹,被自己桎梏多年的玩物,可有那能奈逃出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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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意派往江南的多名锦衣卫,终于寻到了银面和十五。
这日夜里,以银面为首的锦衣卫,换装潜入湖州知府衙门。
果然,让他们听见了衙门后院里的密谈,若银面没记错,湖州知府是皇子母族荀家的党羽。
当下湖州已被余党兵马所控,如此,荀家与余党之间又有何关系,还是说,仅仅只是官僚间的倒戈相向。
出了衙门,他们回到在城内临时租住的小院。
“今夜衙门窃听到的消息,需尽快传回京中,玄豹你跑一趟。”
玄豹出身影卫置,行动身手相较隐秘,他们几人中,银面觉得由他将消息带回京城,最为稳妥。
“是。”玄豹领命,即刻便转身离去。
这时,一名锦衣卫将湖州城内的舆图铺展在了桌面上,“千户您看,如今我们暂时确定了这两个点,聚集的余党兵马较多。”
烛光的映照下,银面看了看舆图的分布,这两个点是湖州城最重要的两大出口,无论是守还是攻,对方兵马众多,在京中派来援兵之前,切不可打草惊蛇。
“当下我们除了暗查他们的兵力分布,还需切断城内兵马有可能逃离的方向,最重要的是,城内百姓的安置。”
“我们的援兵一到,两军交火,受苦的是困在城中的百姓。”
银面想了想,道“擒贼擒王,最近几日尽快揪出余党兵马的主要将领,还有他们囤放粮草的仓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