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嘴角微笑,点头道,“不妨事,莫误了李夫人的大事才是紧要的。”
蓝氏说着,已是弯身进入窖口,随行的婆子也跟着进去。
十一回头示意另两名暗卫将马车里的物什带上,据说那里头是蓝夫人特意准备的紧要之物。
李婉得知蓝氏已从密窖入府,连忙前往迎接,还未出懿祥阁,便见着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蓝夫人。”
蓝氏仍如当年那般淡雅温婉,虽未除去满身风尘,但也看出她精神极好。
蓝氏忙上前屈膝福礼,“殿下。”
李婉没好气的扶起她来,“快别这样,咱俩识得多年,没得如此见外。”
蓝氏脸上是难抑激动的笑颜,时隔多年,再见友人。
如今的李夫人早已不是从前的李夫人,竟还待她如此亲近客气,蓝氏不免感激。
“说到底,我还得谢谢蓝夫人前来相助。”
“殿下快别这般说,能为您效劳,是咱张家的福气。”
“瞧你,怎的还如此生份,快,随我进屋歇脚。”
李婉挽过她的手臂,把人请到懿祥阁堂屋。
多年未见的好友,少不得先聊起二人的近况,得知张秀才临时回聊县处理要事,未能随行。
当下张府家中有两个儿媳操持中馈,平日蓝氏在府中也是闲得紧,此次得邀入京,蓝氏自是乐意前来相助。
说到蛊毒之术,蓝氏虽未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但其母亲生前将所习之术都传授于她,这许多年她虽未施过任何蛊术,却也早已烂记于心。
十一和暗卫将蓝氏带来的物什抬进了懿祥阁,李婉瞧着几只密封的箱子,心道好奇。
蓝氏示意身旁的婆子张妈妈将箱子打开,里头是一颗颗如蒜头大小的玩意儿,递了一颗给李婉。
“夫人您且看,这是咱们苗疆常用于防蛊的雄黄兰,这些年,我随当家的每到一处,都会种上些许,用雄黄兰熬出的汤药,除了防蛊术也可清身体里的个别毒素,正好此次派上用场。”
李婉诧接过,瞧着手里那颗如拇指大小,似蒜似姜的玩意儿,上头还沾着些许泥土。
“当真有这防蛊之药?”
蓝氏笑道,“自然是有的,蛊毒之术是极其阴险之术,能操控人心,断人生死,儿时我听母亲说起,蛊术练制起源,本是我苗疆为了保族护命的法术,随着蛊术带给族人生存的根本,也渐渐让施蛊之人从中获取巨大的利益,而迷失了心志为祸他人。”
“为此,我苗疆便立了传女不传男的蛊术规矩,以为这样便可制止族人作乱,奈何,如此还是不免让族里的父辈兄弟们起了觊觎之心,我母亲生在苗疆最大的巫蛊世家,母亲自降生,便被族人择选为圣女继承者,我外祖父还有我几个舅舅,在我母亲熟练所有蛊术之后,意图操控我母亲,做些她不愿做的事情。”
“所以,才想法子逃离了苗疆,自此她隐姓埋名,从不予外人施展蛊术,母亲将蛊术传授于我,也是担心日后苗疆家族的人寻到了她的后人,对我做出不利之事,好的有防身之术。”
“我听夫人派来的人传话,夫人您是想解那双生蛊术,此蛊是疆蛊中最为歹毒的蛊术之一,稍有不慎,寄主随时经受不住体内蛊虫爆动而毙命。”
“不过夫人且放心,我会尽力一试,就是不知那位寄主可在?”
李婉听说双生蛊的凶险,内心止不住的慌乱,听说那孩子体内除了蛊虫,还中了剧毒。
“他暂且在别处,过段时日咱会想法子把他接了来,届时,还望蓝夫人相助一二。”
蓝氏笑道,“夫人莫要客气。”
李婉看出蓝氏眼底闪过的忧虑,于是问道,“蓝夫人若是有什么疑虑,不妨说说。”
蓝氏闻言,摇头笑道,“倒不是疑虑,便是想起我母亲当年说起,如双生蛊这般歹毒凶狠之术,除了历代圣女,从不传于族中之人,且当年传授我母亲蛊术的前任圣女,在我母亲出逃以前,便已先逝。”
“以蓝夫人之见,此双生蛊,非彼双生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