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江笑道,“孩子的事,不都由夫人做主,为夫不过是把把关,夫人若是看着不错,便试着往来。”
李婉想了想,道“下月煦哥儿和珩哥儿的百日宴,我给裴家太太下请帖。”
“好,夫人安排就是。”
李怀江说着,从袖子里抽出张纸条递给李婉。
“今日裴大人走后,候爷给了我一份名单。”
李婉接过看了眼,头一个名字便让她意外的抽了口凉气,“钟家?”
李怀江点了点头,“让本官意外的是,对方或许是鲜卑人。”
“鲜卑不是早在战乱年间已被梁亲王打退,后鲜卑与高丽为盟多番起势,却又连连节败,早几年梁亲王和慎哥儿再次征伐,鲜卑已完全被高丽内部吞噬。”
李怀江再次点头,“确实如此,看来大盛内忧虽除,外患众多,鲜卑即已完全融入了高丽,足以证实此事背后的操控者。”
李婉眉头略皱,“如此说来,鲜卑和高丽这步棋子下了二十多年,或者更早。”
李怀江之所以给她看这份名单,亦是有意让媳妇心里有个数,日后往来间多个心眼。
“此事皇上可是已知晓?”
“嗯,永昌侯来之前已进宫一趟,我想皇上该是密信送往幽州。”
想到幽州,李婉总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把灵儿和孩子接到京中住些时日。”
李怀江想了想,道,“也好,便说是回京探望你我二人,加之兄弟来年下场,身为长姐回京瞧瞧也是常理。”
男人说着,握了握李婉的手,安抚道,“夫人不必担心,明日让十一带上两人走一趟,我再拟两封书信捎带给梁亲王和稹哥儿。”
“好。”
连钟家都渗入了鲜卑耳目,与之边壤的幽州或是起战,梁亲王和稹哥儿难以顾及灵儿和孩子,谁知道幽州城是否早已渗入更多的高丽布下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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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
达瓦身上披着抖蓬,在桑格的搀扶下惊恐地望着地上死去的阿诺,嗫嚅着发白的双唇,看向面前几个护卫。
“还请各位将此事禀明上报,本公主向来胆小,竟不想身边之人有那弑主之心。”
护卫首领当即抱拳拱手,“达瓦公主请放心,我等必将事情禀明,今日让公主在我等眼皮底下受到惊吓,还请达瓦公主降罪。”
达瓦连连摇头,“方才多得你们及时相护,本公主才躲过一劫。”
说着,达瓦看向前边几位登巴留下的女婢和蕃国的护卫,在他们的脸上除了震惊,不明,不可置信,更多的是疑惑。
护卫首领自是看懂了达瓦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安与恐惧,回头示意众手下。
“把他们都带下去问话。”
“是。”
然而,听不懂中原话的女婢和护卫们,以为对方要对他们不利,二话不提便冲护卫们出手。
眼前情势,顿时让护卫们心头一凛,立马拔出腰间配刀,更加确信这些个吐蕃下人将对大盛不利。
让护卫没想到的是,那几个瞧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婢,个个都是身手不错的好把式。
达瓦趁着两方打斗的同时,拉着桑格退到了角落。
登巴留下的几名护卫个个身手了得,大盛的护卫好些人都被他们当场毙命,有两名身手不错的护卫是影卫乔装而成,但也寡不敌众。
达瓦今夜之举,便是借大盛之手将身边的耳目除尽,眼看登巴的人几乎把皇室安排的护卫除尽,不禁担心事态无法朝预想方向进展。
万一行动失败,才离京的登巴必然会收到消息,保不齐后头还会派来更多的人看守她,甚至会对她产生怀疑,从而对父亲母亲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