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能绣出这样式的姑娘,该是个心细的,以往可是时常来咱铺子卖样品。”
掌柜绣娘道,“回夫人的话,卖样式的小姑娘确实常来,每半个月总会送来不错的绣样。”
“有这等好手艺也是难得,若是用上好料子,倒是能做出不错的成品。”
“夫人说的是。”
李婉看得出来,用此等料子做绣样,想必也是为了省银钱,或是日子过得节俭的。
“如此,若是下回卖绣样的姑娘再来,你便与她聊聊,可愿与咱绣坊合作成品。”
跟前几名绣娘闻言,无不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能得夫人赏识,对方是走了运道。
“是,夫人,奴家记下的。”
“对方若愿意,工钱别开太低了,好的让人做工再仔细些,也省得费了料子,只若谈妥了,料子和丝线咱锦绣坊提供,绣出来的成品由你过目,不错的便送到隔壁的巧意楼。”
“好的,夫人。”
得了吩咐的绣娘们,不好再围在堂前闲聊,没得让夫人以为她们躲懒,纷纷退下忙活。
袁氏上前搀过李婉,“娘,您怎的今日特意来绣坊,长姐和姐夫可是出城了?”
“是啊,送了他们便到铺子转转,既然来了,都陪娘到后头作坊瞧瞧。”
“好的,娘。”
绣坊铺子里头是打通的作坊,有涤染、晾晒的场地,更有绣娘刺绣的场地,还有几间课房。
工人和绣娘各司其职,皆仔细忙着手头上的活计,整个作坊宛如一幅欣欣向荣的上好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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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悠将今日卖绣面的碎银放到小匣子,匣子里攒了不少的碎银,都是靠她一针一线换回来的体已。
实则此次母亲接她回京城,便不愿让她再私下做绣活攒钱,好得让她仔细为自己绣嫁妆。
林清悠面上顺从,心里跟明镜似的。
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她的亲事谈何容易,好的亲事自是看不上她,能瞧上她的无非是冲着父亲的官身带有目的性。
父亲向来自诩清廉,当然看不上这样的人家。
对于婚配出嫁,林清悠早不抱有希望,只想着为自己多攒些体已,倘若他日兄长娶亲,她还未婚配,即便被大嫂嫌弃,她也不必靠着家中过日子让父亲母亲为难。
“姑娘,今个绣坊的掌柜娘子说了,若是姑娘用上好些的料子,样式定能卖个好价钱,要不——。”
“无妨,其实算下来亦是差不了多少,卖得价格高了,成本不也是高了。”
这一层,林清悠自是细细计较过。
“对了,过几日咱去郊外的布料桩子瞧瞧,上回正好赶上人家把残次料子处理了,算着时日,咱们这次去定能选上,正好在那里头挑几块好些的就是。”
丫鬟觉得也是,点头不迭,“嗯嗯,好的姑娘。”
“如此,姑娘便好生歇几日,总不能日日埋头做绣活,没得累坏了眼睛。”
林清悠伸了个懒腰,“好,知道你心疼姑娘我,都听你的还不成。”
小丫头自觉有被主子抬举,高兴不迭。
她家姑娘样样都好,就是有时过于计较体面才会让自个吃亏。
唉~,丫鬟不觉得姑娘做法有错,但凡是女子便要勇敢力争上游,为自个日个谋个好出路。
但愿老爷和太太为姑娘择一门好婚事,这样,她的姑娘就不必如此操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