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元勰或许日子会过得不太好,但只要元恪杀心暂时去掉,以后的事情,便以后再说了。
“你头晕只是最近思虑太多了,”魏太医收回手,“胎像有点不稳,还是要早睡早起,不要熬夜”
“真的假的,这还能不稳”萧君泽惊讶了,“那可太好了”
魏知善幽幽道“陛下啊,您的体质特异,这不
稳,不是说会流产,而是会吸收母体精气,给您带来麻烦啊。”
萧君泽大失所望“我让你研究的罗盘草入药,你做得如何了”
魏知善摇头“普通人自然是有些效用,但是陛下,你扪心自问,你是普通人么”
萧君泽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他忍不住问道“我这一胎,是男是女啊”
魏知善道“我是大夫,不是神仙,哪能摸个脉便摸出来再说,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您生出来了,还能再塞回去”
萧君泽继续无言以对。
魏知善笑了笑“那臣先告退了,最近羊踯躅做的麻沸汤已经出来,臣还要继续研究手术治疗呢。”
萧君泽托着头“喝死的人多么”
魏知善一滞,辩解道“也不是特别多,十个里边能活个,您是不知道,不同人喝那个汤药,致死量都不同,这不多花点时间,怎么能找出因果关系”
萧君泽哦了一声“省着点,建康城的死囚已经被你用得差不多了。”
魏知善立刻道“放心,巴陵的马营蛮沿长江为寇,江州刺史萧秀前些日子剿灭了此寇,匪首的数十人够我用几个月了。”
萧秀是萧衍的弟弟,能力非常出众,也是对萧君泽的各种理论研究深刻的人物,还喜欢客串历阳书院的讲师,是萧君泽新发掘的人才。
萧君泽皱眉道“不许用外地囚犯,那些想要巴结你的人,给人罗织罪名还不容易么,建康城有我看着的,外地你是想都不要想”
魏知善顿时按住心口“你让我把麻沸散减量加药做成丹药,我花了两个通宵,才减量做成,你这是用完就要扔吗”
元恪那是遗传病,特效药是很难做的,但麻药就简单了,麻药本身就有止痛之效,吃了之后,至少会自我感觉好了,便显得有效了。
萧君泽随意道“行了,我回头再想个方子告诉你,算是补偿。”
魏知善大喜“一言为定”
说到这,她又忍不住提醒道“那的麻沸散做成的丹药,万万不能多吃,否则很容易暴死,明白么”
萧君泽点头“放心吧,我会提醒用药人的。”
魏知善这才离开。
看魏大夫走远了,萧君泽这才冷笑一声,将一杯茶水饮下。
提醒个鬼,元恪暴死了更好,到时北朝必然会更乱,无论是那位历史上祸国殃民的胡太后,还是高肇当权,都是一个比一个能祸害。
至于元勰,他根本护不住北朝,他的权力欲望太低了,别说元恪,就是他那些兄弟,都可以轻易将他排挤出中枢,他这样的人,需要一位贤明的君主,才能一展长才,失去了支持,以元勰那善良温柔的性子,根本支棱不起来。
萧君泽将茶水放下,又忍不住叹息。
元宏真是个好人,但你把自己喜欢的人,照顾的太好了。
“冯诞我是照顾不了了,元勰那,我也算尽力了,”他走到窗外,向着天空举杯,“欠你的情,便算是还了。”
随后,他将茶水倒在窗下。
茶水没有渗下去。
想着救了元勰一命,还可能随时把元恪命收走,萧君泽心情好了几分,对着窗下的茶水调侃了一句“我怀孕了,不能喝酒,你就别挑剔了。”
他又补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