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宁道:“我为他治疗的确是存了收服他的目的,但谁说了想要收服一个人就要对他和颜悦色?”
这些人对她的态度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们并没有把她当成一个正常人来看待,只把当成了一个名叫“王妃”的符号。
既然如此,那她就还给他们一个“王妃”。
让他们看到她的医术、信服她的手段。
可既然他们只想要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妃,那她也没有必要放下身段去和他们做朋友。
她只需要让他们看到她对王爷有用处,而且这用处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少,就足够了。
盼儿似懂非懂:“哦。”
今日的天气不算好,从早上开始天就昏沉沉的,果然这会儿外面就下起了雨。
盼儿忽然神色一变,不过很快就收敛了表情。
阮锦宁却是立马察觉:“腿疼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而且就算她能够活动了,受伤的地方其实也没有彻底长好。
受过伤的骨头,每到阴雨天都有可能会产生疼痛。
“都说了让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盼儿嘟了嘟嘴:“可是人家不想休息嘛。”
她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她们之间情同姐妹,且除了夫人之外,她们就只有彼此。
后来小姐出嫁了,王爷是小姐的夫君,和小姐亲近是天经地义的,她没资格说什么。
但那些后来的丫鬟,凭什么越过她去和小姐亲近?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情绪很奇怪,但她就是不想看到小姐对别的丫鬟比对她好。
“你呀!”阮锦宁有些无奈。
不过她也明白,做丫鬟是盼儿从小便根深蒂固的思想,一时半会儿根本改不掉。
盼儿从小便是作为她的附属品长大的,没有自己的生活,便是让她恢复了正常人的身份,她也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想要让她接受自己己经是个自由人的事实,首先就要让她找到独立生活的意义。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办。
傍晚,阮锦宁久违地回到了丞相府。
不巧的是,阮灵珠和宸王裴逸之也在。
管家一脸轻慢道:“大小姐,你来的不是时候,丞相大人一家正在吃饭,不如你晚点再来?”
他加重了“一家”两个字,刻意提醒阮锦宁她在相府不受宠的事实。
阮锦宁淡漠地看着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从前她娘还在世的时候,却因为出身而一首没有得到丞相夫人该有的尊荣。
反而是赵氏,因为背靠太师府,管家便将她当成了真正的相府正室,凡事都以赵氏马首是瞻。
看着管家轻慢的嘴脸,阮锦宁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她们母女和盼儿在相府的悲惨生活,她自然也不可能有好脸色:“滚开!否则,后果自负。”
阮管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大小姐,你不会以为你成了厉王妃,便可以越过老爷和夫人,在相府为所欲为了吧?”
他鄙夷一笑:“小人也不怕得罪您,您虽然可以在厉王府作威作福,但是到了相府……是龙您得盘着!是虎您得卧着!”
“我不是龙也不是虎,但你肯定是一条臭虫。”阮锦宁并不生气,反而展颜笑了:“我奉劝你最好用最快的速度滚过去把阮青云叫出来,否则……小心你脑袋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