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儿的洗三是在闵州办的,因为桑拧月未婚生子这件事情到底不光彩,所以当时就没邀请外人。只他们一家子,加上常家几位夫人简单过了礼。
满月依旧是低调的在家中办的,照旧是原来的一班人马,意思意思给孩子贺一贺就是了。
可那时候有忌讳,如今可没有了。
如今满京城问问去,还有谁不知道桑氏女给沈候生了个儿子?
既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就没必要再隐瞒。
况且鹤儿身份贵重,却连洗三和满月都是偷偷办的,总也感觉委屈了孩子。即如今时机成熟,断没有让孩子继续受委屈的道理。按照沈廷钧的意是这次,百日宴指定要办,但可以不大办!
不大办也是考虑到,他和拧月虽说只是定亲,但还未成亲。宴席太重大,请的人员就杂了,到时候免不得有人说闲话,再让拧月受委屈,那划不来。
所以,这次鹤儿的百日宴,依旧只邀请亲朋过来赴宴,倒是等鹤儿满周岁时,想来那时候他和拧月都成亲了,届时自然可以广邀亲朋,给儿子做个周岁。
沈廷钧把他的打算和考量一说,桑拂月和桑拧月便都点了头。
毕竟他考虑的问题都很实在,也确实是为了桑拧月和鹤儿好,他们断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说通了这件事,桑拂月就自觉离开了,只留下桑拧月和沈廷钧,以及呼呼大睡的鹤儿在花厅里。
沈廷钧开口道:“娘拿了你的八字,让崔嬷嬷送去庙里找高僧了。”
这意思桑拧月懂,不就是去合八字了么。
意思她明白,她也知晓,有圣旨赐婚在前,高僧肯定会给合出好姻缘来。但是,心里却也忍不住紧张心慌。
她就忍不住道:“万一我们俩真不合呢?”
“我们哪儿不合?”沈廷钧这话问的风淡云轻,但又似乎意味深长。桑拧月一开始还没往歪处想,但抬头和他漆黑深邃的眼神对视上,她一张俏脸顿时就红了个彻底,思想也彻底跑偏了。
沈廷钧看她窘迫,知晓是自己的眼神太露骨。但这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又不是外人,他的欲望让她知道并不可耻,毕竟他当真非常想要她。
沈廷钧便伸手将她抱坐在膝盖上,一边让她感受他的赤诚,一边轻吻着她的耳后,嘶哑着声音呢喃着说:“我们哪里都很合,哪方面尤其合。月儿你说对不对?”
桑拧月浑身滚烫,面红耳赤发不出声音来。
两人互相折磨,谁也不比谁好受。
阵地转移到主卧室后,桑拧月实在耐不住他的厮磨,忍不住就忍着窘迫赧然的说:“若你实在,实在忍不住,也不是,也不是不可以。”
“嗯?”沈廷钧陡然抬头,眸光比之前更加暗沉,里边的容光也更加深邃慑人。“月儿方才说什么?”
桑拧月侧首过去,不让他看清楚她的面色。她只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才能听清楚的音量,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原以为她说出这话,沈廷钧肯定要把持不住了。但事实却恰好相反。就见方才还很冲动的男人,此时就努力压制住呼吸,且控制着身体渐渐远离她。
桑拧月察觉到了,“咦”了一声出来,忍不住问他:“你真不要么?”
“你别再诱惑我,不然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沈廷钧面上都是挣扎,额头上更是出现了隐忍的汗水。
他不想么?
不,他非常想,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但是,“吴大夫说过,你还需要再调养一些时日。月儿,我与你成亲,固然是贪恋你的身子,可我更贪你这个人。我求的也不是一朝一夕的欢愉,而是你能长长久久的陪在我身边。”他厮磨着她,哑声道:“你别再这么看着我了,我忍得实在难受……”
桑拧月在这方面本就不能放的很开,是他每次都用许多手段,她便也在他面前开展起来。但是,随着怀孕生子,又随着坐了这么长时间的月子,调养了这么长时间的身子……他们两人有太长时间没有仔细亲近过,桑拧月之前只在他面前展露过的风情,便如那含羞草一样,又自己收拢了回去。
她此时还是羞窘的,偏他话里话外全无顾及。他说的她面红耳赤,可她心中更是暖的。因为从没有一刻她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这个男人,是真的祈求能与她白头到老的。她这次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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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合的很快,也就在当天傍晚时分,崔嬷嬷就笑吟吟的进了门。
她是遵了老夫人的吩咐,特意过来将结果告知拧月的。为的就是她不至于胡思乱想,晚上能睡个好觉。
崔嬷嬷一进门就满口的吉祥话,然后拿出了高僧合过的批语给众人看。她笑的眼睛都弯了,显见批语让她也很高兴。
崔嬷嬷道:“特意找的皇爵寺的了悟高僧批的八字,得了个‘盟结良缘、乾坤定奏,夫唱妇随,永结同心’的批语。”
皇爵寺是皇家寺庙,等闲只接受皇家人过去参拜。而了悟大师身份更是非凡,他乃是当今的皇叔。即便别人有可能造假,但了悟大师是绝对不会畏惧与皇权,说些谎话的。
所以这批语就是一点不掺假的,而桑拧月和沈廷钧,也当真是命中注定的一对眷侣。
说完这批语后,了悟高僧其实还说了另外一句话,叫“前生注定,山盟永在”。只是这两句无论如何看,也不好用在此时此刻,且这寓意似乎有些过于复杂了。是以,崔嬷嬷便顾自做主,将这两句话隐了去。
只是,这两句虽然没写在纸张上,她却也没打算隐瞒老夫人和侯爷。老夫人那里她已经告知了一遍,就剩下侯爷这里,她稍后就说给侯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