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匠喝了水,似乎是好些,这才注意到儿子的不对劲之处:
“你在帐篷内还穿着那身冲锋衣做什么?”
“人都走了,还不快换了衣服睡觉?”
别别别!
不能脱衣服,我还在里面呢!
老木匠看到我那是横眉冷目的,我到现在见了也就两面,看到对方就心慌,就不能拉个灯,让我走了算了嘛?
我急的要命,感受着公输忌脱衣服的动静,吓得满衣服乱窜。
公输忌一声闷哼,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捏住了我,似乎是快速平躺了下来:
“父亲,我熄灯了。”
回应他的是几声老木匠的咳嗽。
熄灯!
可以跑了!
我挣扎着想从衣服里爬出来.....
没能成功,因为我被捏了出来。
一片漆黑之中,公输忌伸出手,将我轻轻放在了地上,似乎把我往某个方向引了一把。
我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往帐篷口的方向小心的低空飞着,索性公输忌拉帘子的时候给我留了条缝隙,很快我便顺着那条缝隙逃了出去,随后返回自己的帐篷之中。
我在外耽误的时间太长,回魂的那一刻,纸人附魂的时间恰好结束。
疲惫感席卷而来,我只觉得背后没来由的出了一身冷汗,身体是一点都不能动弹,仿佛鬼压床一般——
不对,好像真的有鬼压床。
我一把拎起身上的小四十,将他随后放在行军床边,对上他漆黑的瞳孔,深呼吸一口气:
“不能压着我啊!”
小四十似懂非懂,咕叽一声,翻了个面继续睡觉,这回不压身体,开始压脚。
我有些无奈,万籁俱静之中,重新躺回床上,开始盘点今晚的收获:
墓葬的实际主人姜嫄,以及那一口‘长寿陶瓮’能让人延年益寿,饮之长寿。
只是不知道,涨腹鬼婴给我留下的那巴掌大小的麻花状铜条到底是是做什么的?
回想那根小铜条铸造的精细程度...想来姜嫄生活的时代应该是没有的......
难道是和高健墓有关的东西?
有可能,但是会是什么用途呢?
我迷迷糊糊想着,由于纸人附魂太消耗精神,不知不觉竟是直接睡了过去。
不知道打了多久的瞌睡,耳边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逐渐清晰,最后竟是落到了我帐篷面前。
我脑中迷蒙的睡意一扫而空,外面的人站定后,抬高声音喊道:
“屠姑娘,醒了吗?”
“我们胡老大有事情要说,正找你呢。”
是那个排行老五的轻佻男的声音。
不过,他们现在来找我做什么?!
不会这么轻易就发现了是我昨晚扒营帐偷听他们说话吧?
我翻身起床,套上衣服拉开帐篷的拉链,却被外面初升的旭日晃了眼睛。
这帐篷外隔了黑布,没想到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天都已经大亮了。
帐篷外的轻佻男笑的一脸浪荡与欠揍:
“小姑娘的精神头就是好,一夜睡到大天亮。”
“到了我这个年纪,除了半夜要干点啥,比如爬墙去姑娘家,其他时候基本都睡不到这个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