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不想死后,当一只能到处撞鬼的保龄球呢?
心里如是想着,许是唇边稍稍显露出了些许弧度。
那群原本正在混战的老爷子不知何时看到了我。
有一个中年男鬼的声音疑惑道:
“这个小姑娘是不是站在这里挺久了?”
“大晚上的,来全是鬼的小区干什么?而且还看着跳广场舞那边......”
“她是不是能看到我们?”
此言一出,不但是下棋大爷那边停下了动作,连带着原本在广场上东倒西歪的女鬼们也停了下来。
数十道阴冷的视线几乎在瞬息之间锁定了我。
这倒不代表他们喊带敌意,我有经验,鬼视人,穿人,都会带来阴冷的感觉。
更何况这里鬼多,背后发寒...着实正常。
我沉默几秒钟,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装作没有听到那边的声音,呆呆愣愣的走两步,迈步在花坛边掐了好几朵开的浓艳的花,就这么站在路边,掏出自己包里的白纸,悉心包扎起来。
身后的嘀嘀咕咕声顿时无语:
“靠!看着漂漂亮亮的一个小姑娘,居然还偷花!无耻!”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你养的,小姑娘嘛爱美很正常。”
“窃花不算偷,善。”
“小妹妹身上这么狼狈,又在做捧花,估计是想去看人,所以没有钱,只能做这样的礼物.....大家管自己玩吧,咱们不好说三道四呀。”
娇娇软软的女声说服了众人,黑夜下的一切重新热闹起来。
我站在原地,耐心将手中的花束拢好,扎成一束还算是不错的花,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广场。
来的匆忙,还好有这个小插曲,让我想起来我没带礼物。
这束花,刚好能够送给余佳佳。
沿着记忆中的位置行走,虽然鬼是真的多,但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危险。
我绕着走,一路稳健的走到单元楼楼下。
本欲爬楼,但楼梯间不知何时开始成了五六只吊死鬼的地盘。
一群吊死鬼将绳索套在栏杆上,在用脖子掉在楼层间玩荡秋千......
唾沫与血污起飞,算是另一种的极限惊险运动。
我仅看了一眼,便在那群吊死鬼看到我之前,毅然决然的放弃了爬楼。
但就是这个决定,又是麻烦丛生。
因为不走楼,就得走电梯。
不知是不是不会用电梯的缘故,电梯中倒是没有鬼物,但,却有一个...人。
一个瘫倒在电梯中的中年男人,一个面露惊骇,近乎魂飞魄散的中年男人。
我来到这个小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又在广场耽误了一些时候,此时已经是十点多。
这个时间点,有早睡习惯的人估计都睡了有一会,是什么让一个身穿睡衣,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这里呢?
是见鬼啊。
我按住电梯的门,轻声询问道:
“叔叔,要出来吗?”
中年男人估计是吓得不轻,好半晌才听清我的话,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干脆直接爬着出电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我哭诉道:
“小姑娘,帮我报警啊!”
“我买了一个媳妇,结果我媳妇,只有半边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