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他把你的魂魄放到了别的容器之中?”
这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
人还活着的时候,就被‘附身’,变为另一个‘人’这种事,虽然各类典籍怪谈之中经常发生,但往细了想,这事儿确实是诡奇异常。
要知道,我自己在附身于纸人的时候,自己原先的身体,也是如同一具没有灵魂意识的空壳。
就如同一个个已经装满的容器,满杯中的水,自然是可以倒入另一个空瓶之中。
而若是原本已经装满的容器还可以加入新的东西,并且获取主动权......
那么,就说明他们俩的‘质地’不同。
譬如满杯的沙子,还能加下一些水......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关乎科学里讲究的能量守恒,在这里是否亦有所共通。
这也是为何我会特别关注这个问题的原因。
因为我也曾发现过,毋头村中‘长生人’的长生之法,原来可以被人研究出来是一种菌类.....
是否会多捏造一个意识,还是一直用同一个灵魂操控别物......
这是小事。
但就是这种无数的小事,才构成了基础,才构成了如今科学与玄学并存之世。
我等待着公输忌的答案,公输忌艰难的咳嗽了两声,薄唇微启开合,却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
我手下一顿,有些难以置信:
“你,不会是要死了吧?”
原先未饮酒之前,好像也没有这么严重?
公输忌艰难的摇了摇头,我只得附身过去听:
“要去医院吗?还是再撑.......!”
仅仅是我侧身附耳的一瞬,电光火石之间,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划过了我的唇侧,冰冷之中带着一丝温热。
没有水渍,没有第二秒。
只有干裂唇畔之间的一触即分,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酒香。
我反应很快,所以这招偷袭,只擦到了一些唇畔,以及些许脸颊。
但就是这么一小段的距离,却好生灼烫。
十成十的灼烫。
从唇角,一路如决堤猛兽一般,轰然狂奔,席卷至全身。
令人有一种从头到脚底板都不自在的感觉。
我缓缓抬起头,一下便撞入了似曾相似的含笑双眼之中。
不是公输忌那双温和,波澜不惊的眼,是含笑揶揄的眼。
我瞥了对方一眼,继续将手中最后一点点的纱布捆好。
那双眼的主人,经历了最开始的阴谋得逞,兴致盎然,在看到我始终毫无反应之后,意兴阑珊,最终铩羽而归:
“好吧,我相信你不爱男人了。”
木下三郎喃喃自语道:
“你一点儿都不害羞。”
我在对方的纱布上打了个死结:
“我还以为您让我滚,就是让我滚的意思。”
哪里会想到这一位,又杀了一个回马枪,
显然,是压根没有从公输忌的身体里出去。
木下三郎不满的斜了我一眼:
“我让你滚,那我不能也滚过来吗?”
“那条律法规定我不能在这里?”
“而且我那宅邸,就是我随身携带的幻境,我带着我的家到处走,那全天下到处都是我的家,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有应声,心中却是缓缓叹了一口气。
是了,虽然叫对方‘木下三郎’,但要是真的忘了他另一个名字,那才是真正的大失误。
‘五脊羡通神’,可和好名声搭不上什么边。
人家既然已经来了,那绝对没有被我轻易送走的道理。
况且......
我原先忘记了——
这位‘木下三郎’,他是真的爱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