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瘦削,精神不太好,而且,手很...脏?”
公输忌的距离和我很近,来往的人只能看见我们俩站在餐车车厢的墙角耳鬓厮磨的模样。
可我们偏偏吐出的字又沾染正色,令彼此生不出半分的旖旎。
他听从了我的话,没有回头,但也在积极思考着这件事。
公输忌思考几瞬,神色逐渐郑重起来:
“你是不是看错了?”
“长期服用违禁品的人,浑身上下各处都会长黑灰棕等颜色的脓疮和伤疤,乍一看和‘脏’没什么区别,但有很大的不同。”
“但那些伤口,其实是浑身上下都有的,如果是只看到手,那有可能是身体上只露出来一个手的部分.......”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这也是个常识。”
“平常官方的宣传片有看过吗?”
“你刚刚说的那些,恰巧就是那种东西带来的弊端。”
脓疮...伤疤...?
我的脑内轰隆作响,瞬间明白了公输忌的意思,是那种东西。
能令人家破人亡的,绝对不是只有一个赌。
能摧毁人的肉体以及精神力的,也不是只有一个赌。
这些人很大概率是一群私下有交流的龌龊之徒,他们花光了所有的钱财,在某一次的集会之中,被某一人分享了来自龙湖的秘密,而后选择夜奔龙湖。
而现如今,以他们的精神力,是无法有脑子做出正确判断的。
只要有钱,只要有钱。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舍弃.......他们大抵是这么想的。
于是,他们带了自己的家人,朋友,妻子......甚至如同三十年前的中年汉子一样,带上自己的孩子。
金子,金子,好多好多的金子。
一群龌龊之徒,又能以此衍生许多的龌龊。
“脓疮确实有。”
我沉了沉气,不着痕迹的撇过头,看了一眼公输忌的身后:
“我在两三个人的身上有看见,但我刚刚以为是偶然。”
“我刚刚说的手上脏,不是脓疮或伤疤,而是指甲缝隙里面的脏垢.......”
“那些脏垢就好像是.....这群人先前用手刨了什么东西一样。”
以我推测的时间线,这群人因该是用手刨了什么东西,随后再各自拿上行李箱,回到各家带上各自觉得能够换到金子的‘东西’,分散在不同站点上了同一辆火车,力求在某一个时间点之前,一起到达龙湖。
我们遇见的中年汉子并不是个例,按照那些人的装束来看,他也并没有多特别,话好套,周身也没有什么气场,也绝不可能是阻止这场闹剧的发起人。
那中年汉子浑身上下唯二的特别点,一是今晚遇见了我们,二是他三十年前就去过龙湖,参加过‘等重交易’。
可那幕后之人呢?
藏在何处?
为何这群人又要动手刨土?
公输忌随我一起屏气凝神的细细思考了片刻,一无所获:
“先不用管刨了什么东西,知道这群人身上有碰那些东西就行。”
“你记下那些人的座位号了吗?我们写一张纸条,塞给乘务员,报警后自然有人来查的。”
我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记下了,我们得尽快。”
“没听过哪路妖魔鬼怪喜欢吃死人肉,而且我见过所谓的箱女......”
“总之,那些箱子里面的人可能被下了重药,才能锁进箱子里,我们快一些,他们还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