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王子衿收到消息的时间,比刘和光还要早一个小时。
在王子衿眼里,祁同伟就是她的天,出了这个事,她哪里还能坐的住,立马收拾东西,前往机场。
起初她还想带着泽华一起去,想想又觉得不妥,把儿子托付给了姨妈孙敏芳。
结果她还没出省委大院的门,就被闻讯赶来的刘和光给拦住了。
“子衿,你给我站住,干嘛去?”
“姨夫,同伟得非典了,我要去京海陪着他。”王子衿眼泪汪汪的。
“汉南是疫情严重地区,京海市公共交通全部停了,飞机火车都到不了,你怎么去?”
“飞机火车停了,那我就包个车去,只要肯多出钱,一定有人愿意去的,同伟现在病了,需要我在他身边。”
“敏芳,雨璐,你们把她的行李抢过来,拿回家。”刘和光对一旁站着的老婆和小保姆下了个命令,又道:
“子衿,非典是重度传染病,你过去后,根本见不到同伟,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还要让他操心。”
“传染就传染,最好把我也传染了,那就可以住到同伟身边去,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放屁。”刘和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死什么死,同伟刚刚和我打了电话,他根本没多大事,很快就能出院,还特地吩咐我,不能让你去京海,省的给他添乱。”
“他刚才电话里跟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我知道,他肯定是骗人的,我一定要当面见了他,才能放心。”
刘和光顿时有些无语,既然说不通,只好来硬的了。
他叫了两个警卫,把王子衿强行架回了家,然后二十四小时在门口守着,不准王子衿踏出家门半步。
祁同伟这边,一天打好几个电话,不时的给家里报平安,才勉强把王子衿安抚下来。
……
事实上,祁同伟确实没啥事,不但治疗的早,而且还有最好的医疗条件,怎么可能有事。
仅仅不到二十小时,低烧就退了,三天之后,也不咳嗽了,基本和正常人没两样。
当然,为了慎重起见,他和全旭还得继续住院,隔离观察一段时间。
于是,他们没事的时候,就在院子里练功夫,或者和疾控中心的医生一起,围在桌子前打扑克牌,并且教会了对方打掼蛋。
掼蛋的玩法类似于双扣,只是相对更复杂一些,近年来在汉东省颇为流行,在体制内尤其受到欢迎。
甚至还有人编了个顺口溜:
掼蛋打得好,说明有头脑,掼蛋打得精,说明思路清,掼蛋算得细,说明懂经济,掼蛋招数邪,说明懂科学。
赢了不吱声,说明城府深,赢了不吵嚷,说明有涵养,输了不投降,竞争意识强,输赢都不走,能做一把手……
……
四月初,祁同伟和全旭正式结束了长达半个月的隔离期,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
在此期间,他们没有出现病情复发情况,唾液和排泄物里,也检测不到任何非典病毒的成分,完全可以被认定为痊愈。
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市委书记胡升明。
他和祁同伟认真交流了一番,说什么也不同意祁同伟继续去抗疫一线。
祁同伟也只能服从市委的决定,安安心心的守在大本营里,对物资供应进行远程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