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资管你是救护车还是救火车,我们村有我们村的规矩,反正就是不准进。”
这时,玲姨一路小跑了过来。
“后生仔,你们行行好,把杆子抬一下吧,他们是来接我家老头子,去医院治腿的。”
“原来他们是来拉陈启光那个老不死的啊,那更不能进去了,让老不死自己走出来吧。”黄毛出言不逊。
“你……”
玲姨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陈启光那个老不死的,当初敢去举报,就应该知道今天的下场,要不是东叔他仁慈,早就把你们赶出村去了。”
黄毛话音未落,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不管怎么样,光伯和玲姨都是我们的长辈,别太不像话了。”
出来制止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看上去像是管事的。
“南叔,我……”
“光伯在村里教了几十年的书,别说你们,就连我和东哥,当年也是他的学生。
就算光伯有错在先,但我们也不能目无尊长,族规里是怎么定的,你忘记了,小心罚你去跪祠堂。”
南叔骂完黄毛,又转身对玲姨道:“玲姨,那小子不懂事,说话没轻没重,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但村里早就有规定,不准外面的车进村,我也不能违反,要不这样,麻烦您老人家,还是像以前一样,用三轮车把光伯拉出来?”
“阿南,那好吧,我听你的,用三轮车把他拉出来。”玲姨回道。
“等一下。”姜武开口了。
“陈启光老师的腿伤已经很严重了,爬上爬下会加剧病情,如果救护车不准进的话,那也得让我们用轮椅把他推出来。”
“这个……”南叔犹豫起来。
“阿南,就通融一下吧,你老师的腿确实不行了。”玲姨哀求道。
“唉。”南叔终究还是心软了。
“那好吧,用轮椅也行,但他们最多只能进一个人,其他人必须在村外等着。”
就这样,姜武推着轮椅,顺利的进入了硕会村,和玲姨一起,往村子深处走去。
陈启光的家在一片破旧的老宅子里,距离村口较远,有好几百米距离。
轮椅上安装了好几个微型针孔摄像头,近距离记录着周围的一切……
与此同时,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站在村里最高的一栋五层建筑上,用望远镜远远看着村口发生的事情。
此人正是村里的掌门人陈惠东。
见轮椅进村后,他一边用望远镜追踪,一边拿起手机,拨出号码。
“阿南,你那里是什么情况?”
“东哥,光伯的腿不是伤了吗,他们没钱治腿,就到教育局去求人,现在批下来了,救护车要把光伯拉走。
村里有规定,外面的车不准进来,但医生说,光伯的腿不能再乱动了,玲姨求我通融一下。
我想着,光伯毕竟是我们的老师,不好做的太过分了,就让医院进来了一个人,用轮椅把他拉出去。”
陈惠东沉默了几秒后,回道:“阿南,你做的对。”
“按理说,光伯的腿村里应该管的,但你也知道,我有苦衷,为了平息众怒,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教育局能给他治腿,是件好事,但愿光伯能早日恢复健康,像正常人一样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