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反问道:“同伟,老易不明白,你难道也不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祁同伟不想丢面子,送上了一个马屁。
“主要是因为,我的表达能力可能差了一点,说出来怕老易听不懂,所以还是请您来讲课比较好。”
“呵呵,你小子。”高育良笑了笑。
“老易,刚才你也说了,副省级以上干部畏罪自杀的事件,非常罕见,而且据我所知,汉东还没有这样的先例。
假如刘庄伟最后被定性为自杀,不仅会打破汉东的历史记录,也是近年来绝无仅有的恶性事件。
毫无疑问,这必将引起上级领导的密切关注和质询,甚至间接造成汉东官场的大地震。
更重要的是,刘庄伟是在没有正式接受调查的情况下,就已经死了。
后面怎么办,查还是不查?
查的话,又查到什么程度?
不管最终得出什么结论,都难以服众,必将引来无数的猜疑。
如果媒体再一发酵,那负面影响可就难以估量了。
到那个时候,沙瑞金可能不仅仅是被上级领导批评那么简单。
搞的不好,会被直接免去省委书记的职务,甚至提前养老,连钟正国的下场都不如。
所以,他根本没的选,哪怕去冒风险,也必须要捂住盖子。
就连我们,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被动……”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高育良的话。
祁同伟拿起来一听,是沙瑞金打来的。
“祁省长,你回来了,我们是不是碰个头,商量一下刘庄伟的事情怎么解决?”
“好的沙书记,我这就过来……”
……
省委会议室里。
除去吕州市委书记张萍和平州市委书记秦广华,以及躺在急救室里的刘庄伟,剩余十位常委悉数到场。
沙瑞金扫了祁同伟、高育良和易学习一眼,心想:
你们三个家伙,刚刚凑到一起,估计又在商量如何算计我。
虽然省委大院人多眼杂,肯定有人知道我和汪庆东先去了刘庄伟家,这事瞒不住。
但我们不怕。
现在刘庄伟自杀的重要证物已经没了,如果你们还要揪着不放,那就是不顾大局,破坏队伍团结。
就算我真被拉下来,你们也都好不到哪去,大家鱼死网破。
易学习或许无所谓,但是高育良,尤其是祁同伟,年纪轻轻的,舍得跟我同归于尽吗……
“同志们,大家都知道,刚才发生了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
刘秘书长在家里出了意外,被脱落的吊灯砸成重伤,诊断出来的结果是脑死亡,医院表示,基本没有救活的可能。
对此,我深表悲痛,并且已经通过电话,向上级领导做了汇报。
现在请大家坐到一起,是为了共同商量一下,刘秘书长的善后事宜……”
说到这里,他看向祁同伟。
“祁省长,你是政府一把手,说几句吧?”
“沙书记。”祁同伟没有急着表态,而是反问道:
“我当时没在现场,对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此事是怎么定性的,确定是意外?”
“对,已经确定了。”
“既然是意外,那没什么可说的,该给他家人的抚恤金,以及各种费用,一分钱都不会少。”
“祁省长。”汪庆东说道。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脑死亡是无力回天的,是否要继续维持刘秘书长的生命?”
祁同伟明白,这是在试探自己呢。
如果同意停止对刘庄伟的治疗,那么刘庄伟很快就会彻底死亡,并接受火化,盖棺定论。
这意味着,自己愿意放弃追查真相。
反之,就是主动宣告开战……
念及于此,祁同伟看了高育良一眼,只见他也看着自己,微微的摇了摇头。
罢了,刘庄伟死不足惜。
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只能接受现实,没必要再多生事端,惹火上身。
反正来日方长,将来有的是收拾小金子的机会,不必急于一时。
“依我看,既然已经无力回天,干脆就顺其自然吧。
把珍贵的医疗资源,留给更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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