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必须尽快带高育良去一趟首都,当面见见领导,完成赴约的同时,顺便再提前把职务问题敲定下来……
……
对于这一天,高育良可谓期待已久,可真要到来了,又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听完祁同伟的想法后,他站也站不住,坐也不踏实,在书房里绕起了圈子,两只手也局促的搓在一起。
那模样,激动中带着紧张,开心中夹杂惶恐,看上去还颇为可爱。
祁同伟忍不住乐了。
“老师,您干嘛呢,这可是好事啊。”
“同伟,我知道是好事,但第一次和领导见面,我心里没底啊,你说,我应该带点什么东西过去?”
“带啥啊,领导那什么没有?”祁同伟想了想,又道:
“要不然您带两斤月牙湖的银鱼过去,给领导补充一点微量元素?”
“臭小子,又寻我开心。”高育良随手拿起一本书扔了过来。
“呵呵,这不是想调节下气氛,让您放松一点嘛。
说真的,到了领导那个位置上,物质上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弄点精致的土特产,表达一下心意即可,我会准备的。
关键在于,我们去了之后,您在领导面前说什么,要把话说到他心里去,那才是最好的见面礼。”
“确实。”高育良点了点头。
“同伟,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第一次和领导见面,就是用这种方式把他打动的。
现在的问题是,我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说到领导心里去,要不你教教我?”
“老师,是否可以理解为,您在向我请教,希望我替您解惑呢?”
“呵呵。”高育良也忍不住被逗乐了。
“你个孽徒,尾巴又翘了是吧,我刀呢,看我不把你尾巴剁下来喂狗……”
一番玩笑过后,高育良的情绪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两人也开始进入正题。
“老师。”祁同伟说道:
“老师,还记得1998年,你和李达康一起,被省委组织部派去美国学习,在机场和我说的话吗?”
高育良回忆了一下,又耸了耸肩。
“我老了,没有你记性好,十几年过去,已经想不起来了。”
“其实我也没全部记住,但有句话印象很深,您当时说,我们国家和米国之间,迟早会有一仗。”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句。”高育良点了点头,又道:
“不过这十几年来,国际形势变化很大,米国的主要精力转移到阿拉伯世界去了。
和我们之间反倒变得比较友好,经济领域的合作还挺多,估计短期内是没有开战的可能了。”
“这么说来,您的想法改变了?”
“那倒没有,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短期内一起合作,不代表会长期合作,站在历史的角度上分析,将来还是会有麻烦。”
祁同伟心想,高育良确实有两下子,爱好研究历史的人,大局观就是不一样,眼光长远。
不像某些专家学者,读了几本书就自以为是,经常在网上对国际形势评头论足。
实则肤浅至极,错误连篇,他们根本就不懂政治和人性,不过是坐井观天、鼠目寸光之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