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知秋到底怎么想的,居然敢这样做?
弄的自己也被拖下了水。
唉,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出此下策,还不如直接向祁同伟低头赔罪。
难道这辈子,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沙瑞金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汉东省委书记,在全国所有省委书记里,晋级前景非常靠前。
基本上只要顺利干满任期,都能更进一步,哪怕是年龄到点,去二线养老的,也能享受升格待遇。
沙瑞金今年才五十多岁,不出意外的话,几年后大概率可以进入居委。
如今却突然前功尽弃,一生努力付之东流,又怎么能让他甘心?
他觉得,自己应该再试试。
万一高启强被胁迫的证据,是祁同伟策划的,把方老给骗了呢?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沙瑞金拨通了纪委林副书记的电话,然而对方直接泼了一盆冷水,把他希望的火种,彻底浇灭了。
“沙书记,对于调查工作的具体进展,我们有纪律,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现在只能说,确实发现了一些新情况,祁同伟省长,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完犊子了。”沙瑞金在心里暗叫了一声,再次瘫倒在沙发上。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把沙瑞金从恍惚的状态中拉了出来。
拿起来一听,是白秘书打来的。
“沙书记,吃饭时间到了,您怎么没来小食堂,要不要我帮您带过去。”
“不用了,我现在没胃口,晚点再说吧。”
挂了电话后,沙瑞金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这么瘫着,会让人看笑话的。
虎死还不倒威呢。
心烦意乱的他,决定到屋后的小花园里去挖地,出一身臭汗,把内心的苦闷都排泄出去……
虽然沙瑞金年幼时,也曾经是农民的儿子,但被收养之后,几乎没怎么挖过地,也不擅长挖地。
锄头才挥舞几十下,便已经累的满头大汗,裤子还沾上了许多泥土。
就如同他的政治生涯,已经沾上了不少污点……
就在这时,田国富突然走了过来。
“老沙,你这是在干嘛,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沙瑞金心想。
看来田国富这个叛徒,已经对此事有所了解。
我之所以会沦落到这副境地,还不是因为你第一个反水,彻底打乱了我的阵脚。
现在还来看我的笑话,说风凉话,简直是无耻至极。
念及于此,他没有回话,只是白了田国富一眼,又接着埋头挖地。
田国富却没有往心里去,继续说道:
“老沙,你不要误会,大家毕竟朋友一场,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
今天过来,是因为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想当面问问你。
那天早上,我明明看见你,已经到了高育良家门口,为什么没有进去呢?”
听了这话,沙瑞金心里一震,手中的锄头也悬在了半空中。
往事一幕幕闪过心头。
到最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错怪了田国富。
当初,田国富把秦广华的举报信丢到家里,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悬崖勒马,去找祁同伟求和。
自己却主动放弃了这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唉……”沙瑞金把锄头放了下来。
“国富,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不明白。
整个汉东省委,所有人都有退路,唯独我沙瑞金,没有任何退路……”
同志们,白天太忙,所以发晚了,还望见谅,顺便请发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