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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没有和王瞎子一起吃饭,杜一诺另外叫了四盒饭,我们四个人快速解决了。等我们吃完饭,王瞎子已经喝完了半瓶的白酒,红光满面的样子让我想起十六周岁那一天,他也是这样志得意满地喝醉酒,然后突然杜一诺和羽琛冲了进来……命运似乎从那时候起,就让我和杜一诺的人生有了关联。
王瞎子还想在继续喝,杜一诺走过去抢过了他的酒瓶,然后说:“好了,再喝就醉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他把宝儿给你的时候,有没有提过宝儿的身世?”
王瞎子摇头晃脑,手指依然习惯性地掐掐点点,眼皮不断地往上翻,但是就是不说半个字。杜一诺见状,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数了一千,“啪”一下放在了他的面前:“你要是给我满意的答案,这些钱就是你的。”
王瞎子飞快地拿起钱迅速点了点头,满意地揣进了口袋,然后笑眯眯地说:“她妈妈倒是没有提过,倒是提过说她有一个妹妹,被送进了有钱人家……”
“什么?”我脑袋里“轰隆”了一声,我一下站了起来。在我印象里,从没有任何人告诉我我有一个妹妹,从我记事起,也从未听说过这回事。
杜一诺连忙让阿彪拦住了我,他扭头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冷静,我于是只能又坐下来。
“她妹妹?送到了哪里?”杜一诺又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还是她爸爸喝醉酒才说的。”王瞎子又夹了一口菜,满意地吧唧了下嘴巴,然后含糊不清地说,“她爸爸是不喜欢宝儿的,宝儿也不是跟他爸爸姓,是跟那个女的姓,那女的姓冯……”
王瞎子的话让我又一次忍不住地想要站起来,但是杜一诺一直在给我打手势示意我平静,杜一诺又问道:“那她妈妈你见过吗?”
王瞎子摇了摇头:“戏子无情啊,生下女儿就跑了,去哪里了谁知道噢……”
“她妈妈是个戏子?”杜一诺继续旁敲侧击。
王瞎子此时已经有些喝高了,一个劲地翻白眼,杜一诺又给他倒了小半杯,再往他手里塞了一千块钱。
他端起来一口气喝完,然后说:“听说是唱戏的,我没见过,她爸爸说,嘿嘿,长得那叫一个美……”
话刚说完,王瞎子哆哆嗦嗦站起来:“我,我要上厕所。”
杜一诺皱了皱眉头,示意阿彪帮他解绑,然后让阿彪带着他去了洗手间,此时我低着头,忽然想到了管骁父亲的话,他说让我去学越剧,他说我适合唱越剧,难道……他真的认识我妈妈?难道他口中的阿兰,真是我妈妈?!
我心里一个劲地胡思乱想着,杜一诺对我说:“宝儿,王瞎子在洗手间,你要觉得不舒服,我们先去楼下,我刚好买包烟。”
我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走出了房间里,路上我们各自都在思考,一路上默默无言。杜一诺去附近的小店买了包烟,专门给我买了一包万宝路,我们站在路边默默地各自抽着香烟,忽然杜一诺的电话响了,我听到杜一诺对着电话说:“什么?跑了?!怎么会让他跑了?”
杜一诺连忙扔下烟头,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往楼上跑去,等我们跑到三楼,房间门大开着,阿彪和那哥们默默站在门口,阿彪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老大,我……我们没能看住。”
“怎么回事?”杜一诺沉声问道。
“刚才你们走了,我刚好尿急去别的房间上了趟洗手间,让小金看着他。他说洗手间没有纸了,让小金给他拿点纸,小金出去问服务员要纸,回来他就不见了。”阿彪一脸心虚地说道。
“他眼睛瞎了,怎么可能跑那么快?你们没去追?”杜一诺问道。
“我们追了,楼下没有人,我们问了前台,也说没看到人。我们本来就是秘密把他带进来的,现在人没了,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找啊。”阿彪急得满头大汗地说道。
“算了,这个王瞎子早就找准时机了,知道我们对他的防守松懈了,就找机会开溜了,怕再不走会落在我们手里。“杜一诺悻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