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宫内。
房赢一刀劈开面前的叛军,霍然扭头,双眸充斥着震惊:
“炸天雷?!”
“这就是陛下隐藏的后手!”
……
不远处。
一名年轻的突厥汉子,停下动作,脸色苍白的注视着这一幕:
“教主的人完了....腾格里要抛弃我们了吗……”
“贺逻鹘!”
一旁,阿史那结社率大吼一声,打断了他的呆滞:
“我们失败了!快撤!”
“撤…撤退?”贺逻鹘浑身一颤,缓缓扭头,朝不远处望去。
御容殿前。
十几名族人在拼命厮杀。
孙武开与一名禁军,两人背靠背,死守殿门,浴血奋战。
“他…他们怎么办?”
贺逻鹘声音发颤,脸色的火光的映衬下更加苍白。
他被自己叔叔一番嘴遁,稀里糊涂的跟着围攻九成宫,到现在头脑还是蒙的。
“不管他们了!走!”
结社率满脸狰狞,一把拉过他掉头一路狂奔。
……
九成宫外。
秦琼迎风矗立。
远处绽放的火光,一团团暴烈,他脸上的赞赏在闪烁间清晰可见。
“真乃神兵利器啊!”他轻叹道:“房二郎研制的炸天雷果然厉害,这是一种全新的打法。”
“没错!陛下在练兵!”
段志玄咧嘴笑道:“可单凭这些新兵蛋子,还不足以一战定乾坤....下面,该轮到我这把老骨头上场了。”
话音落下。
身后的山坡上,陡然冒出一条黑线……
无数跨骑骏马的唐军士兵,就这样浮现在月色之下。
他们的身影,与山脊曲线起伏一致,稍作停顿后,便喷涌而下。
声势浩大的隆隆声中。
秦琼摘在腰间的酒葫,仰脖咕咚咚灌下烈酒。
阵阵山风拂过,他举葫饮酒的潇洒姿态,宛如人世间最豪迈的侠客。
段志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二哥,你不能饮酒....”
“管他呢!”
秦琼一顿牛饮,扔掉酒壶,拔起深插在地上的马槊。
随着大槊在手,他浑身的气势,在短时间内节节攀升,强大到令人不敢直视。
在段志玄错愕的眼神中。
他微微侧头:“十几年来,老夫久卧病榻,看着昔日的兄弟上阵杀敌,自己却连槊都提不动……”
“这样的日子,老夫过够了!”
“我秦琼英雄一世,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岂能躺在榻上等死?”
说着,他洒然一笑:“告诉陛下,原谅老夫放肆一次……”
不等段志玄做出反应。
秦琼已然转过头去,双眸死死盯住前方的叛军,喉咙间发出一声长啸:
“诸位!随我凿阵!”
噌——
他胯下坐骑箭一般离去。
月夜中,他长长的槊尖直指天穹,胯下战马四蹄如飞,身手矫健如故,雄姿英发。
身后的骑兵声势大振,齐声大喝:
“杀——!”
更有无数老兵眼眶红润。
秦琼的背影,与记忆中的模样渐渐重合。
....从前那个,与秦王一起热血杀敌的秦叔宝,又回来了!
“二哥!”
段志玄双眼赤红,狠命催马追去。
狂风呼啸着从脸颊划过,他的表情狰狞恐怖,内心却一阵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