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狗屁不是。
只有一门心思要“进步”的人,才会落入这种烂大街的圈套,躺平的年轻人,根本无动于衷。
说就说。
不说拉几把倒!
当谁愿意看你那张死人脸?
…如今,阿史那步真想进步,所以宦场手段奏效了,他一下变得患得患失。
“呵呵呵呵,阿史那兄,快快请起。”
房赢露出笑脸,一步上前,将对方搀扶起来。
得到组织的肯定,阿史那布真激动坏了,赶紧抱拳道:
“某方才有眼无珠,与房二郎为敌,还请责罚!”
这就是草原的规矩。
想要让人服气,之乎者也没有用,必须拿出实力来。
显然,房赢得到了认可。
于是他决定展现胜者的姿态,用力摇了摇对方的肩膀,以饱含感情的语调说:
“大唐欢迎你!”
阿史那步真长出一口气。
刚才那阵沉默,让他的心忐忑不安,如今终于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
“多谢二郎宽恕!”
阿史那布真哈哈一笑,恢复了豪气:“听说侯大将军正在攻打高昌城,可否派我为先锋?”
“呵呵,阿史那兄想要立功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不过这事我说了不算……”
房赢笑眯眯的说:“汝可直接去找侯将军,接下来的事情,听他安排即可。”
“…好吧,那便先行告辞了。”
阿史那布真再次感激的抱了抱拳。
他以为房赢要去占领可汗浮图城……那地方现在空了,房赢过去,正好是一大功劳。
“阿史那兄慢走,我就不送了啊。”
房赢揣着手,笑眯眯的目送对方。
两万多突厥人,再次跨上战马,将受伤的族人带上,缓缓离开了这片厮杀过的战场。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
与此同时,飞火军发现,不远处的地平线上,又出现了一队人马。
然而房赢却好似没看见,淡淡的发出命令:
“人马卸甲。”
众人皆是一愣。
陈阿宾忍不住提醒:“那是侯君集的部曲……”
此话一出。
周围人纷纷露出警惕。
在大唐,部曲属于私籍,是主人的私有财产,只对主家效忠。
侯君集曾下令,让自己的五百部曲接应飞火军……
众所周知,他和房赢有仇,所以这个所谓的接应,显然大有深意。
可陈阿宾明明有提醒,房赢却好似根本不放在心上,再次说道:
“不要管他们,卸甲。”
飞火军无奈,只能一边频频回望,一边卸除自己和坐骑身上的重甲。
……
不远处。
对方也看到了这一动作。
一名长着络腮胡的汉子,不由眼睛一亮: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话音落下,旁边众部曲也发出大笑:
“呵呵!房遗爱这是自找的!”
络腮胡马上催促:“事不宜迟,立刻动手!”
此话一出,部曲们纷纷跳上马背,噌的一下抽出横刀,一脸狰狞的催马扑去。
轰隆隆的马蹄声,再次出现!
飞火军们霍然扭头,惊怒的望着这一幕……
这些人策马扬刀,显然要来一次骑兵冲锋,将己方的三千人吃掉!
这就是侯君集的目的?
他为难房二郎不成,竟在这里等着,借着没有外人的机会,公报私仇!
真是好歹毒的谋算!
……
空气瞬间变得紧张。
所有的人齐刷刷望向房赢,等待他发出抵抗的命令。
可面对生死攸关的时刻,房赢却没有下令迎敌,反而从行囊中抽出火把点燃,没头没脑的吩咐了一句:
“所有人上马,首尾相顾,跟随火把前进……”
什么!
飞火军全都愣住了。
他们根本没明白,房赢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
“都说房遗爱是大棒槌,果然如此!”
“碾压过去,杀了他们!”
……
部曲们更加兴奋了,大呼小叫的再次提升马速。
然而下一刻。
他们猛然感觉到了不对……天色,竟慢慢暗了下来。
众人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天空之上,一轮巨大的黑色阴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明亮的太阳。
所有的人倏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幕,一股刺骨的寒冷瞬间蔓延全身。
恐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蔓延。
没有人再去关注前方的飞火军,部曲们仰着脑袋,脸色苍白……胯下坐骑也被惊恐影响,冲锋的态势刹那间大乱。
络腮胡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天狗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