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俭眼睛瞪的好似铜铃,指着陈阿宾,磕磕巴巴的道:
“阿宾,你…你不曾女装,声音为何变成女人了?”
房赢更是面如土灰:“阿宾啊,你是不是变弯了啊……”
陈阿宾愣了下,随即恢复了高冷的神态,随口说道:
“抱歉,许是一路上常扮女装,一时间有些人戏不分。”
“别啊!”
房赢赶紧强笑道:“等打完了焉耆,你还是去趟青楼耍耍吧,不然真要变成女人了!”
陈阿宾脸色一冷:“不劳少爷费心,我先去将圣人密诏公开,以免军心不稳。”
说罢,转身离开。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裴行俭心有余悸:
“房兄,你有没有觉得,他越来越像女人了……”
“嗯?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房赢托着下巴,分析道:
“你看,他走路的时候,腰胯会不自觉的扭动,虽然幅度不大,可仔细看也能看出来。”
“那是因为女子天生盆骨大…”裴行俭眯了眯眼睛:“从后面看,确实能让人有几分想法。”
房赢陡然一惊。
心说卧槽!莫非又弯了一个?
感受到房赢的警惕,裴行俭看了他一眼:“你为何那般表情?”
房赢深吸一口气:“你如果对他从后面做些什么,会让我想起了一口歌。”
裴行俭好奇:“什么歌?”
房赢轻吟:“后来,终于在眼泪中发现,有些人,一旦戳过就不窄……”
裴行俭一脸茫然:“啥意思?”
他还是太年轻了啊....房赢心中暗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先去休息吧,马上就要到焉耆城了,保存好体力,干一票大的。”
……
风沙茫茫。
天空的太阳依然燥热。
越到焉耆,周围的风景便会越绿。
浮沙和砾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绿色的小草。
茂密的树木在河边生长,茂盛翠绿的枝丫,诉说着沙漠绿洲的历史。
这一日。
月朗星稀。
一片白茫茫的月光,照在湍流的河水上,荡起的水花在月色下闪烁着点点白芒。
大河之东。
焉耆都城巍然矗立。
《新唐书》列传记载:焉耆所都周三十里,四面大山,城极大,在海水之北,大河东岸,
海,便是博斯腾湖。
河,就是海都河。
也是西游世界中的“通天河”。
全长数百公里,山涧大的曲弯处就达一百八十八处,真可谓千曲百折始到头,千迥百转成正果。
缓流折弯处。
一个又一个身影,从河中浮游而出,悄无声息的登岸。
除了五百名军士看守马匹,剩余的飞火军,全都集结于此,密密麻麻的匍匐在岸边,等待指令。
队伍之首。
房赢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放眼远眺。
皎洁的月光,照在焉耆城上,城墙在月下清晰可见。
“真是一副美景啊....”
房赢眯了眯眼睛,发出赞叹。
在唐诗中,诗人们会用华丽的辞藻赞美明月,让人觉得非常浮夸。
实际上,古人没有说谎。
有证据表明,唐朝的月亮,比一千年后更大更圆。
不仅大,还很亮。
亮如白昼的那种,好似一号特大的照明灯。
这种明亮,房赢的父辈曾经见过,可不知为何,这种光明已多年不见。
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漫天的星光……
“现在几时了?”一旁的裴行俭低声开口。
陈阿宾想了一下,才确定道:“子时了。”
“都这么晚了?”
裴行俭低声抱怨:“这地方太奇怪了,天黑的时间,比长安要晚一个半时辰。”
“那是因为有时差。”
房赢解释了一句,转头吩咐:“全体休息两盏茶时间,然后一鼓作气攻城。”
“喏。”
身后一名飞火军答应了一句,然后掉头传达命令。
夜色寂寥。
微风轻轻拂过。
极大的昼夜温差,让陈阿宾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房赢马上察觉到她的异样,悄悄挪了挪身体,贴在对方身侧,关心的问道:
“很冷吗?”
“嗯,好多了....”
陈阿宾脸颊有些发红。
因渡水而战,他们全都未着铠甲,房赢紧贴着她,强壮的身体发出热量,让她感到暖洋洋的。
感受着房赢的温暖,她抿了抿嘴唇:
“少爷,为何不用火攻?咱们的火药还富裕不少,完全可以攻克焉耆。”
“呵呵,少年,要懂得节制啊。”房赢笑道:“这一仗用完了火药,万一遇到险情怎么办?”
一听这话,裴行俭探过脑袋:“对了,火药用完了,如何补充?”
房赢笑了笑:“不急,等这一仗打完了,火药会源源不断的。”
说完这话,他转头望向焉耆城,眯了眯眼睛:
“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悄悄的进城,打枪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