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作为房玄龄的老下属,刘洎在紧跟领导步伐。
然而这毕竟是皇帝设宴,房相位高权重,可以享受特权,你也要走,岂不是驳了皇帝的面子?
一时间。
所有的视线望向龙椅。
可谁知,李世民也不恼怒,反而笑眯眯的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莫要误了正事。”
“多谢陛下体谅,臣告退。”
刘洎一脸感激,恭敬的弯了弯腰,转身笑呵呵的离去。
全程对侯君集视而不见。
正当众人松了口气的时候,一声炸雷凭空响起:
“哎呀——!”
程咬金噗通一声,自己倒在了地上,捂着脑袋大叫:
“这宫廷玉液酒,劲儿也忒大了,俺老程不胜酒力,不甚酒力啊……”
说着,一边哼哼,一边自顾爬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出大殿。
众臣见状,险些一口酒喷出来。
程咬金酷爱美酒,长安城谁人不知?
往日酒宴,他不但喝起来没完没了,反而会一脚踩在桌子上,大叫着再来一坛。
他若是不胜酒力,母猪都能上树!
“嗝……”
一个大大的酒嗝响起。
众人扭头一看,是河间郡王李孝恭。
只见这位大唐宗室亲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对皇帝拱了拱手:
“圣人,臣也感到不胜酒力,先…先行告退了……”
全场一片震惊。
群臣的下把险些掉下来。
程咬金那老混子走也就罢了,如今连李孝恭都要走?
不但如此,人们环顾四周,还有不少文武大臣也跃跃欲试,看样子也要作势离开宴席……
这还是庆功宴吗?
他侯君集到底有多么不得人心,才会招致这种后果啊!
……
一片寂静中。
龙椅旁的几名大佬沉思不语。
唯有他们才清楚,一切皆是因为侯君集拿房二郎开刀,这才惹得房相不快,继而引发酒宴的雪崩。
“李兄!”
侯君集忽然一声大吼,死死盯着李孝恭:
“这可是我的庆功宴,你我同殿为臣,就这么不给我面子吗?”
李孝恭微微一愣:“君集何出此言?某确实身有抱恙啊……”
“不可能!”
侯君集断然否认,双目充血道:“你向来酒量惊人,体壮如牛,怎会忽然身体不适!”
李孝恭闻言,面露苦涩:“敢问陈国公,怎样才肯放某离开?”
“想走?可以!”侯君集冷笑道:“满饮三杯烈酒,就算是给我赔罪!”
李孝恭沉默了一下,最终点点头:
“好。”
说罢,抄起桌上烈酒,一个接一个的喝下。
三杯酒下肚。
他脸上立刻呈现出不健康的潮红。
将酒杯倒扣,李孝恭望向侯君集:“如何?陈国公可还满意?”
侯君集满脸阴沉:“看来,李兄要执意离开了?”
听闻此言。
李孝恭也火了。
啪的将杯子摔在地上,大怒道:“侯君集,你欺人太甚!某都已经喝了,你还想……”
话未说完。
他忽然停下。
站在原地身子打晃,脸色灰一阵,白一阵。
龙椅上,李世民脸色一变,立刻发声问道:“孝恭,你怎么样?”
“臣,臣……”
李孝恭吐出两个字。
忽然眼皮一翻,身子无力的朝后仰去,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孝恭!”
“郡王!”
众臣大惊,纷纷扑上去查看。
李世民又惊又怒,腾地一下站起来,急声大呼:
“太医!”
“快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