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大郎咽了一口唾沫:“老师……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管我怎么在这儿!”许墨秋白了他一眼,“少废话,给我老实交代,拿着这么多作案工具,是不是打算做贼?”
“你怎么知……呃,你不要打胡乱说!我们……我们这是在锻炼身体!”牛钢门差点说漏了嘴,赶忙改口。
伍大郎连忙附和:“对对对!锻炼身体!老师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有点肾亏,真的不骗你,我妈说了,晚上必须要运动!”
几个小兔崽子,果然是去做贼!
许墨秋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倒学起廖光头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来了?老实交代,都是谁的主意!以前作案几次?你说你们有手有脚的,干这种事儿,也不害臊啊?说出去你脸上有光?妈妈的,劳资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老师,你不能诬赖好人!”
“就是,我们就是学习太辛苦,压力大,出来放松放松!”
学习辛苦?换几个人来说可能我会相信,你几个每次考试都包揽了班级后面几名。有个屁的压力!
许墨秋毫不留情道:“少在我面前扯这些犊子!你们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没点数?要么怎么进来的,就给我怎么进去,要么就自己去廖光头那里报道!你们应该知道,我这人一向说一不二,没得商量。”
众人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伍大郎忽然叫了起来:“老师,你这就过分了!我们……其实是为你打抱不平!”
“为我打抱
不平?”许墨秋差点没笑出声来,“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为我打抱不平的?”
“是这样……”伍大郎脑子转得飞快,“老师,我们都知道,你这段时间被廖光头欺压得很惨……”
牛钢门接话:“对,比狗都不如。”
“别打岔!”伍大郎瞪了他一眼,继续道,“所以我们哥儿几个就合计,对廖光头下手……”
许墨秋皱了皱眉:“意思,你们准备去光顾廖光头家?”
“当然不是……”伍大郎继续道,“是这样,那鸟人在咱们学校后面承包了一片果园……”
许墨秋一口截断:“不要说了,不管怎样,偷东西是不对的!你们赶紧给我回去!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许老师,你不知道!现在学校里的水果都被他暗中垄断了!现在是又贵又烂!指姆宽一块西瓜他就要收我们两块钱!你说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
“对对对,还有那枇杷,全都被他注了水!还卖给我们吃,你说他是不是丧心病狂?不怕我们把大肠拉出来?”
许墨秋将信将疑:“真的有这种事?”
“岂止?”伍大郎上前一步,拉扯着许墨秋的衣裳,“今天我买半斤草莓,老贵了不说,咬开里面的虫反把我咬了一口!你看我这嘴唇!”
“对对对,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女生,他们可以作证!”
许墨秋摸着下巴:“如果真是这样,那确实有点过分了。我还是不相信你几个,等我打电话问问。”
于是打电话给班长赵雅茹,很快便问清楚了情况,这几个鸟人倒是没有说谎。
许墨秋一拍大腿(武大郎的):“这个廖光头,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伍大郎被他拍得龇牙咧嘴,差点一头栽倒,揉着大腿:“所以老师,你是要带我们大干一场么?”
许墨秋手一挥:“这种损人利己的家伙,必须受到惩罚!今天就当为民除害了,走起!”
伍大郎嘿嘿一笑,月光下露出一口烂牙:“老师,我忽然想到一句话,‘风高杀人夜,月黑放火天’!你觉得现在是不是和我们很搭?”
“乱说什么?我们只是偷而已……”
白蛤蟆话音未落,脑袋上便挨了许墨秋一下,只听他道:“偷?读书人,怎么能用这个字眼?我们这叫拿!这叫劫富济贫!这叫为民除害!”
“对对对,还是许老师有文化,连做贼都能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呃……我不说了。”牛钢门见他面色不善,急忙换了个话题,“老师,前面好像有狗,怎么办?”
几个人停住脚步,躲在黑暗里张望。果然,前面的瓜棚里养着一条大黑狗。听到响动,正竖起耳朵,嘴里“呜呜”有声。
这廖一包也是个妙人,唯恐谁不知道这瓜棚是他的一般,特地拉了个白色的横幅,上面写着“廖一包的瓜棚”几个大字。
“牛钢门同学,身为体育委员,身强体壮,老师交给你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许墨秋从裤兜里摸出一个黑色塑料袋递了过去,“你去,把它引开,方便我们行事。”
牛钢门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脱口而出:“怎么又是我?”
许墨秋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什么叫又?难不成你们以前经常干这种事?”
“没!怎么可能!”白蛤蟆吓了一跳,急忙解释,“老牛一定是太热中暑了,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