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道几乎能刺破耳膜的刹车声响起,这次还好,刹车比较争气,面包车稳稳当当地横在路中间。车轮子在地上摩出一道黑痕,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胶臭味。
接着从车上跳下来三个鼻青脸肿的青年,为首那人,身材瘦弱,一张脸更是肿得吓人,挤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鼻血一抽一抽的,宛如从动漫里走出来的喜剧人物一般,格外滑稽。
他便是我们的陈友皮陈公子,踢了一脚旁边捂着膀子不停哼哼的愣子:“行了,别嚎了!一个大老爷们,不就受点伤吗?一路叫唤个不停,听得老紫心烦!嘶……啊!”
愣子翻着白眼:“陈……陈……公……公,我……我想看……看看……”
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要看什么,陈友皮不耐烦道:“看什么看?白长这么大一身肉了?忍着!嘶……”
伸着脖子一阵张望,接着转过脸对鸡眼道:“赶紧给你表哥打电话!我看到那个小白脸子了。”
“晓得了。”鸡眼摸出手机,拨通了他那表哥的电话,说了几句后便挂断。
不一会儿一名穿着衬衫西裤,打扮得人模狗样的男人从游乐园里走了出来。
大老远便朝鸡眼挥手:“小鸡!”
鸡眼一喜,赶紧迎了上去:“表哥!”
方才撞车的瞬间,鸡眼的脸和方向盘来了个亲密接触,所以半边脸有些浮肿,鼻梁也有些歪斜,鼻孔里还有鼻血潺潺流出。
看到他这个样子,他表哥一脸关切道:“小鸡,你怎么这个样子?是不是被谁揍了?妈妈的,告诉表哥,表哥给你报仇!”
陈友皮朝他使了个眼色,鸡眼会意,看着许墨秋的方向,一脸怨毒道:“一个小白脸子,阴险得跟狗一样,我们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对了,表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鸡眼拉着他指着旁边两人,“这位就是经常跟你说的陈友皮陈公子,这是我哥们愣子。”
然后对陈友皮道:“这是我表哥,李二嘎。”
陈友皮朝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倒不是他高冷。主要是嘴角被打破,一张嘴就疼。
李二嘎从兜里摸出卫生纸递到急眼手里:“小鸡,说说吧,怎么回事?你们三个人,怎么还被一个小白脸子削成这样?说
出去也不怕丢人?他真有那么厉害?”
说实话,李二嘎心里也有些打怵,能把他们三个人削成这样的,肯定是个狠人!自己真的得罪的起?但表弟找到自己,又不好拒绝。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哎……表哥,你不知道,那小白脸子贼踏马阴险!当时他在路边拉屎拉尿,严重影响市容,我们好心劝他,他居然唆使那十几个保镖来打我们!”
陈友皮附和道:“对对对。那些人个个手里都有家伙,我们手无寸铁……嘶……三个打他们十几个,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把他们打进了医院。”
“就是!我们从来就没怕过,结果那小白脸在背后偷袭敲闷棍,哎哟!你看我们陈公子这脸……”
李二嘎一听,顿时火了:“什么?简直是岂有此理!不要慌,就那个小白脸子是吧?放心,在表哥我的地盘,分分钟帮你把他办得挺挺的。走!”
刚要带着几个人离开,“哔哔”一声哨响在耳边响起,转过脸一看,一名满脸横肉的中年悍妇拿着小本走了过来:“这里不准停车,赶紧开走,不要影响我们游乐园的形象。”
陈友皮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一听这话顿时就不爽了:“爷爷我就乐意停这里又怎么样?还形象?你长得跟个转基因试验品似的,就有形象?”
鸡眼附和道:“就是,我们陈公子把车停这儿是看得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死三八,赶紧滚蛋!不然一会儿哥几个捶得你哭!”
“哎哟呵?”悍妇没想到这两人态度居然如此恶劣,把衣袖一捋,露出膀子上两只下山虎,瞪圆怪眼,指着鸡眼,“你刚才说谁死三八?”
鸡眼看着那纹身和腱子肉,顿时怂了,脖子一缩,把不远处捡垃圾的老太婆一指:“我……我说她……”
“哼!怂蛋!”悍妇一泡浓痰吐在鸡眼脚背上,指着面包车,“三分钟内,你要是不把这破烂开走,就等着在垃圾堆里去找吧。”
鸡眼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打不过她,绝比上前和这死三八拼命!太欺负人了!
这里毕竟自己的地盘,表弟当着自己的面儿被人欺负成这样,李二嘎顿时感觉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上前一步,把头发一甩:“给个面子,我是李二嘎……”
“啪”话音未落,悍妇直接一巴掌扇了过来,打得李二嘎鼻血横流,原地打了个转,接着悍妇把手一指:“滚!”
“你……”李二嘎大怒,一拍脑门:“滚就滚!哼!你以为爷爷怕了你了?走,小鸡,我带你进去玩儿好玩儿的。别和这种粗人说话,降低我们的身份。”
三人走进游乐园,许墨秋正带着陆宝儿两个朝中央广场那耍杂技的地方走了过去。
鸡眼指着许墨秋:“表哥,你看,就是那小白脸。我们直接上去捶么?”
李二嘎连连摇头:“那肯定不行啊!小鸡,你看看这旁边这么多人,我们要是当着他们的面动手,肯定讨不了好果子吃。”
“表哥,那你说怎么办?”
“唔……”李二嘎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立马有了主意,“这样,一会儿咱们……”
陈友皮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妙啊!嘎子这计策简直完美!就这么办!咱们玩儿死那小白脸。”
鸡眼连忙附和:“嘎子哥这脑子被驴子踢过就是好使!略施小计,就把他玩儿得跟狗一样!”
“那是,你以为你嘎子哥九年义务教育白念的?”李二嘎很是得意,“你们跟我来,咱们先过去准备准备,顺便我给那边的人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