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陆宝儿没有追问下去,把面前的碗一推,“给偶也来一碗。”
吃饱喝足,陆宝儿一夜没有睡好,困得不行,洗了个澡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陆明月看着正在收拾碗筷的许墨秋,在他身后轻声道:“你……可以搬回来吗?你也看到了,大家都舍不得你……”
“那你呢?”
陆明月没想到他嘴里会冒出这么一句话,登时愣在了那里。
许墨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宝儿,就不会食言。”
“谢谢……”
“不客气。”许墨秋笑了笑,“就当……我们是一家人好了。”
……
当晚,秦梦嫣借口这几天有事,骑着车离开了别墅——实际上她是想回家休养几天,在这里人多眼杂,容易被看出破绽。
而就在她回到家后不久,许墨秋也踩着脚蹬子来到别墅门口。
正在院子里浇花的刘妈急忙把门打开:“姑爷来了?”
“嗯,对。”许墨秋随口应了一句,刚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身,对刘妈道,“对了,那东西……帮我炖上。”
“好好好!”那东西是什么,刘妈心知肚明。既然他主动要求,肯定今晚是个不眠之夜,必须得加量。
走进客厅,秦天柱正坐在沙发上看报,见了许墨秋,先是一脸诧异,随即站起身来,朝他点头:“过来坐。”
“不坐了,我们谈正事吧。”
“去书房。”
跟着他来到房间,秦天柱从柜子里拿出香烟扔到桌子中间,开门见山道:“考虑好了。”
许墨秋点了点头,撕开香烟,自顾自点了一根。
“你的答复是?”
许墨秋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义不容辞。”
“好!”秦天柱顿时笑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的。”
“具体的,你们安排的,走之前记得提前通知我。”
“等等!”秦天柱叫住准备离开的许墨秋,扔出一个熟悉的小盒,“你的邦士杰。”
晚饭秦梦嫣并没有下来吃,本来许墨秋是打算搞夜袭的,但当他看到床上那张睡得香甜,嘴角浮起微笑的脸蛋时,瞬间没了心思,在她脸颊轻轻一吻,给她盖上被子,轻轻关上了房门。
他浑然不知,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睡梦中的佳人已经睁开了双眼。
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他,秦梦嫣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缓缓闭上了眼睛。
骑着脚蹬子来到租的那公寓里,刚打开门,一股阴风袭来,许墨秋顿时打了个哆嗦,那一股子火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道:这鸟地方还真是个降火的好去处。
屋内的东西还是一成不变,不过,那一株养魂草的花似乎又开了不少?那鲜红欲滴的花朵,在橘黄色的灯泡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
正准备收拾东西,忽然听到隔壁传来男人的喝骂以及女人的哭泣声。
家暴?
四周不知何时站满了吃瓜群众,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却都站在原地看戏,根本没有上前劝解的意思。甚至还有人磕着瓜子高谈阔论,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许墨秋推开门走了出去,伸长脖子一看,果然看到一名长得肥头大耳的男子,正拿着一条皮带,朝缩在地上双手抱头不停哭泣的女人身上抽打过去。
男人一边动手,一边大骂:“妈妈的,钱呢?把钱给劳资拿出来!不拿是吧?信不信劳资今天捶死你?”
女人拼命摇头:“不……不能给你……那钱……要攒着给阿龙交学费的。”
男子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他学个鸡毛学!就他那成绩,学了有个蛋用!出来还不是一样给别人端盘子?赶紧把钱给劳资拿出来!劳资今天运气好得很,绝对要翻本!”
女人抱紧身子:“我……我不会给你的。”
“我看你是把钱拿出去保养小白脸了是吧?嗯?劳资一找你办事就推三阻四,一定是这样!你给我戴绿帽子是吧?很好!你看我今天怎么教你做人!”男子四下里一张望,顺手便抓起了电视机旁那个空荡荡的鱼缸。
女人见他当着街坊四邻诬蔑自己,眼中流下两行泪水,拼命摇头:“你……你不要乱说,我……我没有……”
“我信你才怪!去死吧,贱女人!”男子举起鱼缸便朝女人头上砸了过去。
“哐当”鱼缸碎裂,玻璃渣滓满地都是,女人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鲜血顺着她的脑门流了下来。
女人捂住头部,跌坐在地上,茫然失措地朝门外的吃瓜群众看去。
许墨秋并没有上前帮忙,在他旁边站着一名大约十六七岁的短发男生,男生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双拳捏紧,他的眼神中充斥着痛苦、伤心、失落、愤怒、害怕……
里面男人还在喝骂,女人还在哭泣。
许墨秋点燃一根香烟,对那男生道:“那是你妈妈?”
“是。”男生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呢?是你爸?”许墨秋又问。
男孩摇头:“他不是我爸。”
许墨秋看着他的脸:“不是你爸,那你为什么看着他打你妈?害怕打不过?”
“我……”
许墨秋在后面狠狠推了他一把:“你什么你啊?你指望其他人来帮你吗?我告诉你,我们不仅不会帮你,还会嘲笑你!嘲笑你是个懦夫,嘲笑你是个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