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嫂不要乱开玩笑,我皮尤扣不是那种人。”
“就是!我几个的人品,在我们瓜娃子村,是有目共睹的。”
“那可不,你们不要在那里乱开黄腔!来,喝酒!”
众人虽然一脸不信,但还是举起了酒杯:“干!”
酒至三巡,一群人正有说有笑,互相调侃。
忽然坝子外的皂角树边闪出一道人影。
接着便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哎呀!挺热闹的啊?不知道,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外地人,能不能讨一杯酒水喝呢?”
外地人?讨酒水喝?
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
几十道目光同时投了过去。
要知道,这瓜娃子村和外界隔绝,光是出村就得走几十公里,再加上弯弯绕绕,能走进来,绝对不是一个外地人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
皮老头噌地站起身,一脸阴沉道:“年轻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哦?这么不好客啊?你们这样可不太好!真的不太好。”男子走到桌子边,顺手抓起桌子上一只还没动过的鸡腿便啃了起来,含糊道,“唔……味道不错,就是盐稍微大了点……
皮老头嘴角一抽:“年轻人,我再说一遍,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否则,让你知道……”
“啪”
话音未落,皮老头的脸便和一盘烧糊的红烧鱼来了个亲密接触,汤汤水水更是流了他一身。
皮老头顿时怒不可遏,抹了一把脸上的汁水,跳了起来:“谁?谁干的?”
“他。”众人齐刷刷地把手指向正抱着两只猪蹄狂啃的某人。
他正是火急燎原赶了半天路的许墨秋许老师,早已经饥肠辘辘的他,哪里受得了面前的诱惑?二话不说便直接动手。
扔掉手里的猪骨头,一把推开身边玩儿泥巴的智障儿,大马金刀的把条凳一踩:“不错,是我。怎么地,你有意见?”
皮老头摆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阴恻恻地道:“年轻人,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来这里撒野,考虑过后果没有?”
“哦,不知道,怎么了?很出名,还是很可怕?”许墨秋一脸戏谑,根本没把这老鳖犊子放在眼里。
“我告诉你!这里是瓜娃子村!是我们的地盘!在这里撒野?问过我们‘金肛互撸七兄弟’了吗?嘶……”陈驼子拍桌而起,不曾想扯到了伤口,顿时痛得龇牙咧嘴,不停倒吸凉气。
“不知道。”许墨秋往嘴里丢了两颗花生,淡淡地道,“我女儿丢了,听说在你们这里,就过来看看。人交出来,看在你们年龄大,我不和你们计较。”
“女儿?”皮老头眼皮一跳,嘴上却道,“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你的女儿。你找错地方了!现在离开,我们也可以不和你计较。”
“哦?你确定?”许墨秋眯起双眼。
“我肯定!”皮老头把坝子外面一指,“马上给我滚蛋!不然……”
“不然怎样?”许墨秋说着站起身来。
“动手!”皮老头不再多说,手一挥,邻座的几条大汉霍然起身,扛起条凳,虎视眈眈地看着许墨秋。
皮老头狞笑着,拄着拐杖朝许墨秋走近:“年轻人,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啪”许墨秋忽然把腰间的“手枪”拍到了桌上,一声闷响,顿时惊得四周的人往后退了两步。
挖了挖耳朵,拿到嘴边一吹,歪着脑袋:“你刚才说什么?我耳背,劳烦你再说一遍。”
卧槽?皮老头也吓了一跳,他哪里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还有枪!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本想服软,但转念一想,他有,自己不也有?虽然没有子弹。
面前这家伙看起来那么年轻,社会阅历肯定不深,自己只要声势大一点,一定能把他唬住!对,就这样!有时候,姜还是老的辣。
打定主意之后,皮老头不退反进,拔出腰间的土枪,指着许墨秋的脑袋:“你以为你才有?年轻人,老夫吃过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还太嫩了!把手举起来,不然一枪送你上西天!”
然而许墨秋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并没有一丝害怕之色:“哟呵?看不出来啊!你们也有这玩意儿?挺牛比的啊!你会玩儿吗?要不要我教你?”
见他伸手来摸自己的枪口,皮老头往后退了一步:“当心枪走火,打死我可不负责。”
“哈哈~”许墨秋笑了,抖了抖腿,“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
“对!我们就赌你的枪里,有没有子弹!”话音刚落,许墨秋一脚踏在条凳边缘,‘嗡嗡嗡’条凳打转而起,然后单手抓住,反手便是一板凳,直接拍在皮老头脸上。
“咔嚓”
断裂的不止皮老头唯一幸存的两颗门牙,还有那根条凳。干瘦的身体在空中打了个转,重重地摔在地上,四脚朝天,满脸痛苦,连叫都叫不出声来。
这小白脸下手实在是太狠了!皮老头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被打成这样。
“我说你们这凳子,质量也忒坏了吧?”许墨秋摇了摇头,右手转着枪,踏步上前,一脚踩住皮老头的胸膛,“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人在哪儿!”
陈驼子捡起皮老头手中落下的手枪,指着许墨秋,色厉内荏道:“放开皮老头!不然我就开枪了!”
“来啊!你今天要是不打死我,我还真的看不起你。”许墨秋上前一步,拍着胸膛,“来,朝这里打!脑袋也行,来啊!”
最后两个字分贝颇大,如同一道炸雷,顿时惊得陈驼子一个哆嗦,土枪顿时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