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别墅门口,秦梦嫣先扶着小九下车,看了一眼在副驾驶坐得笔直的许墨秋,皱眉道:“你还坐得跟个泥菩萨似的,等着别人来拜祭你?”
“我……”许墨秋有苦说不出,闷声道,“我歇会儿。”
秦梦嫣一脸不快,狠狠在他胳臂上掐了一把:“都到家门口了,还歇个屁!赶紧滚下来,姑奶奶有事情问你!”
“我腿麻了,你让我酝酿一下……”
“扯什么犊子?”秦梦嫣一把拉开车门,解开安全带,伸手把许墨秋一拽,结果这家伙居然从座位上斜倒了下来。大头朝下,扑在旁边的花坛里。
“啊?姐夫,你没事吧?”陆芊芊吓了一跳,本想下来扶他,但还是止住了冲动。
“我没事……那个,芊芊,你先扶小九上楼,秦老师,我有话和你说。”许墨秋抓住车门艰难地爬了起来。
“哦……”陆芊芊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从秦梦嫣手中接过小九缓步走了进去。
“喂,你到底怎么回事?要不要紧?”秦梦嫣想把他扶起,结果这家伙就跟烂泥似的,双腿一软又跌坐下去,“别闹,赶紧起来!地上不凉是吧?”
“我没闹。”许墨秋摆了摆手,“快,扶我进房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秦梦嫣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不过并没有扶他,而是薅住领脖子,拖死狗一般将他拖回房间,然后往地上一扔。
拉过椅子坐下,以一个审判者的姿态,踩着旁边的小马扎,大马金刀地喝道:“行了,别装了,赶紧起来!不然一会儿大耳刮子把你抽起来信不?”
感情,她还以为自己是装的呢?
许墨秋撑着身子往后挪了挪,让自己靠在墙上,摸出香烟点燃,深吸一口,抬起头,结果却看到了秦大小姐裙下的春光,顿时鼻血就喷了出来:“那个,秦宝贝,你走光了……”
“你……”秦梦嫣脸一红,随即很快恢复正常,“走光就走光,你什么没看过?老实交代,你又在耍什么花样?一天天的,能不能正常点。”
“咕噜……”许墨秋咽了一口唾沫,随即擦了擦鼻血,看着秦梦嫣的眼睛,“我要是告诉你,我有特异功能,你会不会信?”
“特异功能?”秦梦嫣先是一愣,随即看了看他的腿,一脸讥讽道,“你不会告诉我就是双腿能报废吧?你管这叫特异功能?那你挺牛比啊!”
“当然不是……”许墨秋摇了摇头,随即一脸认真道,“宝贝你听我给你讲,其实……我能让时间暂停!”
“时间暂停?你说真的?”秦梦嫣一脸不信,“那你暂停一个给我看看。要是不能,就少在那儿给我装模作样,赶紧爬起来,别想博取姑奶奶的同情心!”
许墨秋想了想,老实说道:“我这个……每天只能用一次,而且用完之后,还会产生副作用,对……随即那种,这次抽到的就是双腿失去知觉。我告诉你,上次我抽到了分娩,你不知道……哎哎哎,你去哪儿啊?我话还没说呢!”
“去哪儿?我认识一个精神科的主任,我给他联系一下,我觉得你俩肯定有共同语言。”秦梦嫣逐渐走远,很明显,她压根儿就没相信许墨秋的鬼话。
说真话也没人信,还把自己当精神病。许墨秋有些无奈,艰难地爬到床上,开始闭目养神。
……
宋胎盘的忽然嗝屁,对杨苟林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做起事情来也变得束手束脚,让他很是不爽。
他倒是留下了几个心腹,不过都属于那种四肢不发达,头脑也简单得可怜的废物。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个成语完全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
心中烦闷至极,刚从学校出来,正准备回去交公粮,车子还没发动,便听到有人在敲打自己的车窗。
将车窗滑下,杨苟林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这张皱巴巴的脸,说道:“你谁啊?”
来人朝他伸出一只满是污垢的爪子,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黑牙,嘿嘿笑道:“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陈阿骨。”
“陈阿骨?”杨苟林皱了皱眉,并没有和他握手,摇头道,“不认识。你要是没事儿,就让开,我要回家了。”
来人一只手搭载车窗上,另一只手猛挖鼻孔,完事儿了还在杨苟林的车门上擦了擦,挫折下巴笑道:“嘿嘿,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但你一定认识我侄子。”
这一系列动作让杨苟林很是不快,语气也变得有些生冷:“你侄子又是谁?”
陈阿骨嘿嘿一笑,把手指头伸进嘴里舔了舔:“他叫宋胎盘,外面的人都叫他胎哥。你应该有印象吧?”
“原来如此。”杨苟林点了点头,“你找我干什么?如果是因为他的死而来,那你就不用白费心机了,他的死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不不。”陈阿骨连连摇头,“我知道,他的死完全是一个意外,而我来找你,就是为你解决难题的。”
“你?”杨苟林笑了,上下打量他一眼,“你都七老八十半截入土的人了,你能帮上什么忙?”
面前这老货,就跟个乞丐没什么两眼,言行举止更是让人厌恶。要不是听他说是宋胎盘的亲戚,早给他一顿暴打了。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虽然岁数稍稍大了那么一点,但办起事儿来,绝对比阿胎更牢靠。我知道你现在因为博雅中学的事情,很是上火,不过不用担心,有我出马,那都不叫事儿。”陈阿骨很是自信的说道。
见他还是不信,陈阿股拍着胸口又道:“真的,我陈阿骨活了几十年,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区区博雅中学,根本不值得一提。我的牛比,不是你这种毛头小子能理解滴!”
见他吹得那么神,杨苟林沉思片刻,指了指副驾驶位:“上来说话。”
“嘿嘿,我就知道杨老板是个办大事儿的人,不可能拒绝我。”陈阿骨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顺手拿起宋胎盘放在旁边的香烟,一点也不客气,点燃便是一顿猛抽。
一根接着一根,两根又三根,一时间车内烟雾缭绕,宛如火灾现场。
此刻的陈阿骨姿态很是不雅,一只脚脱掉鞋子翘到车窗上,右手伸过去猛抠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不停抓挠着大腿,抓得“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