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了吗？”
“不知道，但退款金额已经超过1千万了。”
张力指着电脑上那串不断滚动的数字，因为是1路跑过来的，气还没有喘匀。
陈嘉欣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立马就接到了1个电话。
打电话过来的是网络舆情部的经理，他说今夜头条已经联合了好几家媒体，针对拼团的这次退款行动进行了报道，目前第1篇口径统1的文章已经发出了。
舆情部的电话刚刚挂断，杨学宇那边也收到了大众点评客服中心的电话。
中心经理反馈的问题是，有消费者问我们大众点评的过期券能不能退，什么时候退。
“他这是要做什么？”
陈嘉欣挂断电话，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难道这样就能解决大家对拼团的资金链的猜忌？”
“不，解决不了，但能够把视线转移开。”
杨学宇忽然想起顾明昨天的那句话。
他说想要解决舆论，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另1个舆论。
之前有传言说顾明花了1周的时间在拍广告，所以杨学宇下意识地以为那就是他制造舆论的工具，还觉得他这种想法有点天真。
为什么？
因为舆论是要拉仇恨值的，是要有仇恨目标的，1个广告能做什么？
可他万万没想到，顾明说的另1个舆论制造点竟然是为过期消费券买单。
1家公司，1个产品，1条新闻，其实都不足以成为国民级别的舆论风向，但顾明这1手，就相当于把整个团购市场拉下水了，替他炒热度。
拼团把所有过期消费券的钱都还给了消费者，你们糯米呢？你们大众点评呢？你们拉手网呢？你们窝窝团呢。
但凡有1家网站敢说不退，那仇恨值直接就拉起来了。
可是给这么久以来的过期消费券买单，这是个极大的工作量，对客服中心，财务，运营来说都是很大的压力。
也就是说，最起码1周，他们都做不出任何实际的行动。
看来拼团在这1周内的做的事情，远远不只是1条广告而已。
“消费券过期不退这是规矩，他这是穷途末路了，要直接掀桌子了？”
“可这样对他没好处啊，他到底要做什么？”
“……”
清晨时分，拼团为用户退掉过期消费券的新闻登上了热搜第1，居高不下。
今夜头条联合多家媒体，也开始进行了全方位的吹捧，不断分析着拼团这次的举动有何深意。
有人说这是团购行业的1次进步，又有人说他们看到了团购市场自形成以来最大的诚意。
当然了，更多人在提问，说不知道其他几家网站会不会跟进。
而大批量的网友也开始纷纷留言，有人说拼团大气，有人也疑问，说拼团不是资金断链了吗，怎么还会有钱，当然了，更多的是追问****是否会退款。
随着热度1步步的被顶起，多家网站的负责人都开始汗流浃背。
关键是，他们还不是各自汗流浃背的，而是聚在1起汗流浃背的。
因为他们都在参加大众点评举办的研讨会，此时都在餐厅里吃早餐，都6续看到了热搜和新闻，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西边的落地窗前。
顾明此时正坐在那里，表情平淡，1手握着剪刀，1手捏着牙签，默默炫着牛排，时不时地还会望向窗外。
从众人的视角来看，这就是个学生模样的男生。
虽然不算帅气，但肯定能算是清秀型的，而且身材也很挺拔。
光是从外表来看，根本就感受不出他竟然能够这么决绝地把所有人都拉下水，关键是他还做的这么稳当。
“真要掀桌吗？”
“最后再疯狂1把，是比较符合年轻人心态的。”
罗平和罗宾坐在1起，正窃窃私语着，然后眼睁睁看着顾明吃完牛排，转身离开了自助餐厅，嘴里好像还嘟囔着什么。
康敬涛是坐在最外围的，似乎是听清楚了顾明的话，表情忍不住1怔。
“老康？”
“啊？”
“顾总刚才说了什么？”
“他说……”
康敬涛咽了下口水：“他说真好啊，又让你们多活了1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