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个办法,总要先不动神色才行……林三酒若无其事似的缓缓飞进了走廊。
正叼着牌、眉头皱成一团的楼琴一见到她,立刻眼睛一亮,笑了一声“这不是林三酒回来了吗!”,随即趁“楼野”回头张望的时候,迅速将手里的牌给偷偷换了。
……会这么做的,应该是真人吧?林三酒不确定地想。
“怎么刚才一转眼你就不见了?”这一个“楼野”见到她以后,神色仍旧怡然自若,甚至还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朝楼琴抱怨道:“……真是的,你身上的势过去就过去了呗,非要给我拉出来玩牌做什么……”
林三酒一顿。
在这一层里,难道事情的走向也是一样的?
她没来得及多想,刚刚飘到了二人身边,楼琴就笑吟吟地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想了想,林三酒只简单地写了一个“散步”。
不管是什么东西在假扮楼氏兄妹,看起来似乎都无法影响她、伤害她;既然这样,林三酒可就要好好利用一下这个优势了。
“你也嫌闷了吧?”楼琴斜眼瞥了一眼对面的“楼野”,“也不知是哪个胆小鬼,说不定只是被股凉风一吹,就开始疑神疑鬼了……你看,我们在这儿呆了大半夜,出什么事儿了?我都快无聊死了。”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的确出了事啊——脑海里的意老师嘟哝了一句。
非常罕见的是,听完了妹妹的话以后,楼野竟然一句也没有呛回去,只是怪怪地瞥了楼琴一眼。
要是换作之前,恐怕这两人早就掐上了……越是能够沉住气不跟楼琴斗嘴,就越发可疑。
见他居然没有回应,楼琴似乎也觉得有些没意思,嘟哝了两句什么以后,只听少年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掉了个耳钉?”
楼琴顿时一愣,林三酒也跟着怔了怔——因为楼琴身上的小装饰实在是太多了,摘下来都可以装饰出一棵圣诞树了,也真难为这个楼野居然能注意到。
……会发现这一点,难道这个也是真人?
“就那个亮闪闪、都是水钻的,看着有点像粉红海星……你不是特别喜欢来着吗?”楼野歪着头看了看她的右耳——事实上这一只耳朵已经挂满了亮闪闪都是水钻的饰物,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就算少女全弄丢了只怕林三酒也不会察觉。
“噢,对啊!”楼琴摸了摸耳朵,猛地跳了起来。“一定是刚才摘摘戴戴的时候掉在哪儿了!”
“……那可能在床底下吧。”楼野慢悠悠地说,百无聊赖似的看着手里的牌。“你舍得不要啊?”
“呸,都怪你,还说风凉话。”楼琴站起来抱怨了一句,转身开门进了那一个装修特别漂亮的房子里找耳钉去了——她正好从林三酒漂浮着的地方擦身而过,两条套着白丝袜的腿走过去以后,林三酒忽然发觉这双白丝袜在自己的意识力扫描里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污渍。
她下意识觉得好像不应该这样,仔细一想,立刻意识到了中间是哪儿不对:袜子蹭脏了的,是楼上的另一个楼琴——这一个腿上干干净净,看起来并没有上上下下地找过人。
只是知道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帮助……林三酒想到这儿时,楼琴后脚才刚刚迈进门里,另一边的楼野却猛地扑了上来。
终于要发动袭击了吗?——林三酒悚然一惊,立刻向后一退,这才看清对方并不是要攻击自己,只是要给自己看他手里的一张纸条。
“那个人不是我妹妹!!”少年潦草的字迹,将感叹号写得又大又粗,见之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