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对了哦!”一个小姑娘高兴地说,随即拉着她的爸妈一起消失在了黑暗里。她还来不及喘一口气,只见另外两条黑影已经扑了出来,叫了一声“猜错了!”,便朝她冲了过来。
……接下来一分钟内的状况,更加地糟糕了。
不管是男人、女人,老年人、小孩子,个儿高的、个儿矮的,甚至其中还有几个侏儒,几乎都有可能是旦力;在仿佛无休无止的激战中,林三酒已经尽力挑着不同特征的人来指认了,可除了偶尔那么几回运气好才碰巧猜中了以外,她根本没有找到任何规律。
在这种情况下,只怕也很难冷静思考、发现什么规律——要求她指认旦力的人群越来越多,有时是好几拨人同时出现,有时是上一个十秒还没有数完,紧接着又出现了新的声音——不管是谁,在陷入了近百人的包围、被无处不在地攻击、嗡嗡重复的声音逼得大脑连丝空儿也没有时,恐怕都无法进行什么思考吧?
“你坚持住!”意老师焦急地出声了,现在盯着意识力扫描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一片黑压压的头顶——无数林立的手臂海浪似的朝林三酒袭来,这个时候即使是想小心都成了空谈,因为林三酒身边的每一寸空间里都挤满了人。
他们即使是随便摆一摆手臂,也有几十只能打到林三酒身上;更何况每个人都瞄准了林三酒、使出了各种攻击手段?要不是还能时不时地飞到半空中躲闪,此时的林三酒的状况只会更糟。
然而在空中也并不能保证她的安全:当她飞起来的时候,就成了一个再明显不过的耙子——因此除非迫不得已,林三酒宁可在人群之中闪躲扑袭。
“这些难道全都是旦力吗?”她咬着牙问,手里握着一柄不知从谁手上抢来的尖刺,一下子狠狠扎进了一个男人的脖子里,那个男人顿时浑身一亮,便慢慢地消散了。“我干掉的旦力最起码也有三四十个了,这说不通啊!”
只是她此刻哪有功夫多想,每一丝精神都灌注在了战斗上:她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安全的,林三酒在侧身避过一刀的同时,也许还要甩出手臂掀翻从另一边袭来的人;赶在背后被那只脚踢中之前,赶快将身体向两边拉开,让它踢个空;同时借着这个势道,林三酒还必须得飞腿出去踹倒几个人。
岂止是一心两用,她在同一刻内马上要作出的对战反应,甚至高达七八种;渐渐地,好像连思绪都停止了,林三酒陷入了一种连自己也说不清是麻木、还是高度专注的状态里,眼前除了雨点般的攻击,再无一物。
这些如同海潮一样、无休无止的攻击者,虽然战力、体能都很不错,但顶多也就是刚刚进化不久的水平,似乎也无人拥有进化能力;因此林三酒虽然有时应付得捉襟见肘,但是靠着她强横的意识力,仍然像是一个坚固的磨盘一样,将敌人一点一点都碾成了粉尘。
当身周的空间越来越宽敞、敌人的影子也逐渐稀稀落落起来的时候,林三酒终于在喘过一口气后意识到:对方停止了攻击。
从意识力扫描里看起来,剩下的人数虽然只有刚才的一半了,但仍有将近百人之数;林三酒也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干掉了八九十个肉搏战力相当于初级进化者的人。
鲜红的意识体冷冷地浮在空中,看着面前安安静静的一群人。
忽然一男一女从人群中越众而出。
正当林三酒一惊,打算先发制人的时候,女人平静而突兀地出声问道:“……我们两个之间,谁是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