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游戏时间才过去了一天,她却觉得似乎有好久没见过那个家伙了——“行,”波西米亚一口应了下来,“让我看看她现在怎么样啦?”
说来也不算出乎意料,当“期末考试”游戏再次出现在一人一精眼前时,不管是远处的学生、一排排的课桌椅,还是窗户里白亮的天光……可以说,除了林三酒本人之外,一切都没有变化。虽然波西米亚这边已经过了两天,但林三酒那儿的时间,却连一场考试的一半都还没走完。
目光落在画面上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画面上的林三酒,此刻仍旧垂着头望着试卷,只是微微地从眼角瞥了一下波西米亚所在的方向——跟上一次相比,现在她的情况一看就很糟糕。
“你……你没事吧?”波西米亚润了几次喉咙,有心想调侃几句,都有点调侃不出口了:“你又做错了题目吗?”
微不可见地,林三酒轻轻摇了摇头。就这么一个动作,似乎都叫她十分难受——她现在倒是不必担心会因为抬头而受监考老师的斥责了:因为从她脖颈后方,不知何时凸起了一只巨大的、颤颤巍巍的半透明鼓包;浅白色的膜包仿佛会呼吸一般,里面隐约浮着什么影子,好像整体都是一个活物。
它长出来的地方,正好在林三酒项圈内侧上方一点点的位置;随着它刚才的一番生长,将项圈也挤向了后方——这么一来,项圈前方就紧紧地勒住了林三酒的脖子,把她攥得满面通红;一望即知,她现在将将处于勉强能呼吸一点空气的边缘,还不至于窒息而死。
“你等等,”波西米亚下了决心,“我的视线可以进入你那边的教室,你把情况写下来给我看……有多余的纸吗?别在卷子上乱写。”
林三酒眨了眨眼,似乎表示了肯定。
随着副本主持人一应声,波西米亚又觉得自己的视线飘飘悠悠地落进了“期末考试”里。她像个能够随意悬浮的小摄影机一样,朝林三酒的课桌上降落下去;后者笔下一行行因着急而有些凌乱的字迹,也在她的视野中越来越清晰了。
“我已经做完四道题了,前面三道所幸都答对了。我现在正在回答的这一题,给出了某种生物的活动痕迹、它手下受害者的死状、以及生活环境的描述……等等,一共十条线索。这是一道计时题,我需要在20分钟之内,反向推理出这种生物的外貌、习性和能力,整个答题过程中,这种生物都会在我脖子上的鼓包里慢慢长大……20分钟到了以后,如果我没答出来,那么它就会从包里孕育出来了。现在我还有9分钟。”
时间紧迫还写得这么详细干什么!
波西米亚看完了这一段话以后,登时比林三酒还着急,恨不得把刚才她用来写解释的时间再还给她——眼看林三酒脖子后方的鼓包越来越大,她也丝毫没有办法,只能瞪着它干生气。
笛卡尔精慢慢地飘进了她的视野里,把那只鼓包给模糊得花了一块。
“这个包离她的脑袋倒是够近的,”一团马赛克斟酌着说,“如果结合你即将出给她的题目……我们能不能利用这个鼓包里的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