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找到了,”红短裤的语气,仿佛是林三酒替它找到了传家宝似的,比她还欣喜多了,“这玩意另一头,就是那个拿着【逻辑学】的,我们管他叫‘四叔’……对,接应莫尔德的就是他。”
“他在哪里?”林三酒立刻问道。
从莫尔德身体忽然出现异样倒下开始,因为她的反应极快,两头猪也没耽误她多少时间,到现在只过去了两三分钟;如果她抓紧时间登上飞行器,那么或许还有抓回莫尔德及“四叔”的机会。
但那红短裤却摇了摇头——或者说试图摇头,刚一动就不得不停下了。“说实话,您别生我气,您现在就算能瞬移到四叔所在位置,也来不及了。”
“为什么?”
“因为【逻辑学】。莫尔德在跑之前,是不是还说了什么话?”红短裤像邀功一样问道。
林三酒抬起头,看了看聚在身旁的余渊和清久留,将莫尔德最后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红短裤的猪浑身皮肤都涨得隐隐发红了,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不满,捂着伤口,嘶哑地说:“对,对,就是这么跑的!我一早就怀疑了……它在这边说完这几句话,另一边四叔就知道该发动【逻辑学】了,然后……”
清久留吸了口气,突然不由自主一般插了句话:“不会吧?”
“你想到了?”林三酒问道。
“莫尔德描述的那几句话,都是对它自己现况的一些最基本的形容。考虑到发动的物品名称是【逻辑学】……”清久留似乎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推论,说:“假设我是‘四叔’,要救出莫尔德,那么在发动了【逻辑学】之后,我说一遍‘我是猪型堕落种,我在医疗系统世界里,我穿着蓝短裤’,那推论岂不自然变成了,‘所以我就是莫尔德’?”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既然四叔变成了莫尔德,那么我们这里的莫尔德自然就消失了,原来它是这样跑的?”
林三酒看着他,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总算想明白了他的意思——等她回头去看红短裤的时候,发现它的猪嘴半张着,正有点不可思议似的盯着清久留。
“这……你、你也了解过【逻辑学】吗?”它结结巴巴地问。
“我猜对了?”清久留显而易见地得意起来,“我不了解,我跟你说,这需要七分的想象力,两分的推理,一分的……”
“等等,”林三酒赶紧打断了他,皱眉问道:“这不对吧?不合理吧?”
“是不合理,这不是逻辑学,这明明是逻辑谬误。”余渊插了一句话。
“我不明白的不是这个,”林三酒说完了,不由顿了顿,考虑了几秒余渊的话,才继续说道:“通过逻辑谬误,四叔变成了莫尔德,所以这边的莫尔德不见了,因为它跑到四叔身上去了,你们说的意思,就是这个吧?所以原本属于莫尔德的身体才失去了它的一切特征……我没理解错吧?”
见一人一猪都点了头,她又问道:“那么四叔呢?它自己的人格……猪格?去了哪?它的身体给莫尔德用了,它自己就甘愿牺牲?”
红短裤闻言,猪脸上竟也浮起了几分有点接近于“皱眉头”的神色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大概是有什么手段,能够让它们两个都存活下来……”
它犹犹豫豫地说到这儿,另一边穿黄短裤的却先叫了起来,似乎终于等来了一个自己表现的机会,就立刻抓住了:“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四叔’还在那个身体里,没有牺牲。”
“喂,”红短裤的猪忽然冲它低低叫了一声。
林三酒抬脚就将它踹翻回了地上。
她转头看着黄短裤,问:“难道两个猪的意识,却能共用一个身体吗?”
“只是暂时的,”黄短裤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同事,加快了语速说:“只要它一回到农场去,就可以把莫尔德再‘倒’出来,农场里有不少后备待用的猪……”
“农场?”林三酒抬起了眉毛,顿时又看见了希望。“农场是什么地方,在哪里?”
“农场就在——”
黄短裤在肚皮里忽然盈盈大亮起来之前,只来得及说出口了这四个字。
------题外话------
我今天去做眼部检查,本来是为了手术而做的,没想到查出了视网膜黄斑异常,现在好了,手术不用提了,要先去眼科医院看病了……如果没做眼底视网膜检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你们说有个身体是不是个骗局,一年到头有太多东西要检查了吧,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