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还有那么多朋友也跟着一起吊在了线上……余渊,玛瑟……
林三酒摇了摇头,发誓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
有时候事就是这样,就怕想。想多了,就不敢去做了,因为路只有那样细细一条,四面八方都可以让人摔下去;只看着脚下,只想着迈出的每一步,才是走完一条远道的办法。
最后几道光线也快要沉沉暗哑下去了,身后屋子里更是一片静寂漆黑。林三酒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人偶师不知何时从神庙里出来了;他站在屋子中央,正低头看着不远处双眼紧闭的礼包,两张苍白的脸,浮于黑暗里。
怪不得他那样讨厌礼包,林三酒想。
人偶师一言不发地绕过屋子,在一张木椅上慢慢坐下来,皮革挤紧的摩擦声,好像黑夜被他的重量压下来,浮起了皱褶。林三酒自然而然地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一起等待着礼包重新睁开眼睛。
人偶师看了她一眼,又转过了头。
凉冷空气里,漂浮着一阵澹澹的香粉气味。
她不想去担忧未来了,她在这一刻里扎下了脚。
屋子里第一道亮起的澹光,依旧是浅黄色的;随即,第二道细细的、枝蔓似的铁蓝色,好像一道缓慢而不散的闪电,在空气里切开了曲折裂痕。第三种颜色,是一束近似浓血似的红,慢慢从容器里滴落下来,探嗅着,找上了前两种颜色标记。
“成功了?”
当季山青睁开眼睛的时候,林三酒迎上去问道。
“嗯,”礼包点点头,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只循着三种颜色交集的地方走就行了。只有它们交集的时候,才是与枭西厄斯有关的痕迹。”
三种颜色形成的痕迹,就好像松松交缠的几条线,又像是DNA的螺旋结构,即使中间会远远地分散开,但看它们势头,似乎总要重新汇合在前方的某一处。
“就好像……”林三酒想到了一个不太合适的比喻,“增加了一个搜索条件,搜索结果就会更精确?”
“是,也可以这么说,”礼包点了点头。“此外,我还特地强调了一下‘身体管家’这个因素的比重……‘身体管家’的联系,会比其他因素更优先出现。一旦我们抓住了一个‘身体管家’,其他两拨人就也可以同时开始追踪了。”
哪怕是现在,她也常常会忍不住赞叹数据体的神奇。
在将手骨放回坟墓里以后,林三酒就准备好再度出发了。
当几人离开那一间农舍的时候,谁也没有提醒人偶师,他刚刚收的人偶落在后面了。
林三酒最后一次回头,张鹏人偶正站在门边,木呆呆地看着几人在黑夜中越走越远;她不知又往前走了多久,隐隐约约听见身后风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人身砸倒在了地面上,再也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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