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入微级的硬招,本就一流中品之下无人可敌,淳于琼区区二流上品实力又透支过度,哪里敢正面交锋。他本能连着后退几步发现躲不开,就一把拉起艳丽女子挡在身前。
“无耻!”潘胜本想收住招式,可距离太近,已没有回旋时间和空间,只见残影掠过,艳丽女子眉心一个血洞喷血。
红尘滚滚二十载,勾栏笑迎万千客。
艳丽女子来不及啐骂淳于琼就没了生机,睁眼倒地。
她怎么也想到淳于琼会拉她挡剑,是个男人都做不出这样的事,可淳于琼做出了。
半个时辰前淳于琼还说要保护她,她信了,可信错人了。
淳于琼见潘胜为女子的死惋惜迟疑,立刻抓住机会,尽全力一剑刺了过来。
生死关头,他的潜力被激发,这一剑极其凶猛,已有了一流剑招的威势。
若被这一剑刺中,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车宽、士徽想上前挡下这一剑,可身在十米开外,根本来不及。
“拿个弱女子挡剑,该死!”潘胜大怒,持剑不停旋转,方圆半丈内皆被剑气笼罩,先是铛的一声震飞淳于琼的宝剑,接着震开淳于琼。
淳于琼撞碎屏风,砸到墙上,又滑落在地。全身被剑气划伤,皮肤开裂,往外渗着鲜血。
潘胜飞速跑过去,朝着淳于琼大腿根划拉一剑。
飙血!
惨叫!撕心裂肺的惨叫!
好残忍啊!
淳于琼捂着喷血的腿部,蜷缩着身子,咿咿呀呀喊疼!原地打转,好像这样就不那么疼了。
潘胜扯掉面巾,咬牙冷笑道:“淳于琼,当日你在龙门山杀我兄弟,踏我山寨,我让你多活了两个月,现在该你还债了。”
许攸虽然多次为难潘胜,可他的手段并不激烈,也不过多牵连无故,不像淳于琼般做杀俘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战场之上,死伤再多都是各尽职责。可杀俘虏威胁人天理不容。因果报应,白起、项羽杀俘都遭受反噬惨死,淳于琼岂能躲得过天道。
潘胜可以只削许攸一顿,但绝不会放淳于琼一命。
“你——你没受伤?”淳于琼疼痛、疑惑、惊恐、绝望,使劲撅屁股想离潘胜远点。
“车宽,把桌子上的酒拿过来。”
“诺!”车宽飞快地拿起一瓮酒来。
酒很烈,是渤海泪,应该有40多度。
潘胜抡起陶瓮,咕噜一大口,眼泪都出来了,不是酒呛人,而是如今大仇将报真的很想哭:“牛大胆、张二发,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洛北军、永兴寨兄弟们,今天要给你们报仇啦,你们可以安心去投胎了。”
车宽也感动得不行,拿起一瓮酒咕噜几口,哭道:“兄弟们,走好。”
士徽也被情绪感染,想找瓮酒跟着喝点,却发现没有桌子和地方没有酒了,最后干脆拿起一个空碗喝空气。
“兄弟们走好!”潘胜往地上撒一行酒。
“兄弟们走好!”车宽士徽跟着做同样动作,一人撒酒,一人撒空气。
潘胜擦了眼角,一脚踩着淳于琼的右脸颊,不停加力,踩得淳于琼脸颊骨破碎也不收脚。
淳于琼惨叫,觉得世界上的疼痛莫过于如此了。可是三秒后,他发现自己错了,当潘胜向他满是伤口的身上淋烈酒时,他才知道更疼的在后头。
“潘将军我错了,求你饶我一命,我给你当牛做马。饶命、饶命、、、”淳于琼求饶。
“晚啦!”
潘胜再次加力,直接将半只脚镶嵌在了淳于琼脑袋中,让他嘣出几滴脑浆。
淳于琼半个脸塌下去了,眼球外凸几愈滚出眼眶。
“走!他活不过一炷香。让他忏悔中死去吧!”潘胜扔掉酒瓮朝门外走去。
车宽和士徽也扔掉手上的翁和碗,跟着出门。
淳于琼眼球渐渐褪去光泽,松开双手任凭裤裆喷血,开始回忆一辈子的点点滴滴。
儿时的自己是个天真少年,爱捉蛐蛐,喜欢搞破坏,邻居蹲厕所时自己经常朝粪坑扔石头,溅邻居一身屎,为此经常被母亲打。母亲的斥责甚至是鞭笞都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弥足珍贵。后来,遇上了袁绍,开始跟他混,狐假虎威借着袁氏四世三公的背景再也没人敢打骂自己,自己也渐渐变得嚣张,母亲劝诫几次后也变得沉没少言了、、、
原来自己改变的关键是遇上了袁绍。淳于琼明白了,也后悔了,多希望一切能重来,再也不做世族子弟的跟班,在家做个没出息的人挺好的。两行后悔的泪顺着眼角滑落在地,滴滴答答,片刻后,淳于琼起伏的胸口骤停。
潘胜等人走出包厢,墨家弟子立刻将一具具尸体抬进里面,并在扔地上几枚精钢所制的枫叶镖。
枫叶镖是秋叶杀手惯用的暗器,好几个诸侯的谋士都是死在它们之下。
这么做就是为了将今日的刺伤嫁祸给秋叶组织。
尸体上的伤口已经做了特殊处理,绝对不能根据伤口推断出杀他们的招式。
叫海叔和黑娃的剑客也被装在大粪车,被秘密运走了。
“走!”潘胜吹燃火折子,随手扔了进包间。
包间地上全是烈酒,顿时大火升腾,须臾间已成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