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奶奶推了推玫姨,笑言:“阿隽,顺便把你妈妈也送回家。”
迟隽本想推脱,但突然想起明天的确需要早起去厂里,便也不再矫揉造作,只又叮嘱了遇老爷子和遇奶奶几句,便要带着南苏和母亲离开。
“我就不回了,你郑叔今天跑夜车,家里也没人,我不如陪在这儿。”
郑师傅如今没再给遇老爷子做司机,但却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退休后又开始在鹤市跑出租,倒不是缺钱,就是想给自己找个事儿充实生活。
听见母亲这样说,迟隽也不强求:“行,您留在这儿照应着爷爷奶奶我也放心。”
然后他一掌压在了遇天涯的脑袋上:“你,走人。”
遇天涯“呀”了一声:“我是要走嘛,你别推我,发型都乱了。”
“大半夜的你要什么发型。”
迟隽没好气地又把头发揉乱了些,刚出病房就把她拎到了旁边单独审问:“你给我说清楚,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在病房里他只字未提,是怕遇老爷子和奶奶担心。
但现在四下无人,他立刻严刑拷打,圈起食指在遇天涯额头上敲了好几下:“被绑架,闹上社会新闻,你是招惹了些什么人!真是胆大包天。”
“还有你。”
迟隽长兄架子摆得十足,只看向顾惟省不满道:“我发现我家天涯一跟你沾上就没好事——”
“迟隽!说事儿就说事,你对顾惟省凶什么凶!”
护犊子狂魔遇天涯上线,立刻把顾惟省拉到了身后冲着迟隽嚷嚷:“什么叫跟他沾上就没好事了,跟顾惟省又没关系,是我自己碰上神经病了,你不许随便甩锅。”
迟隽被她突然一通抢白,反应了半晌想不起来自己刚才的下半句话,许久竟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