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血缘上的关系撇不清,不如早日接受。
况且顾惟省也有可悲之处。
他的父亲强娶了和曦,而和曦刚生下他没多久居然抛下亲子选择了投江自杀,那时候顾惟省三岁其实已经开始记事,没留下什么特别严重的心理阴影也算万幸。
如此换位思考,项斯年觉着,大家都不容易。
至于工作,那是公事。
格兰德对他有恩,他只是做好自己份内之事报答他。
但对某些格兰德明里暗里提出的不合理要求,项斯年不想违背自己做人的原则,也不会无条件服从。
顾惟省是在美国总部摸爬滚打起来的人,如果一点风雨飘摇都经受不住,旁人取而代之也未尝不可。
他们彼此都对形势看得清楚,项斯年甚至因此还比从前更欣赏顾惟省,难怪在首都的时候众人便传言如今公司的顶梁柱就是鹤市分部的wayne先生,顾总。
他原本一直以为顾惟省那个传说中的女朋友会是位和他一样的名企高管,精致,冷静,就好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
直到那天在办公室里遇见了遇天涯。
他才惊觉原来是她。
这些年项斯年身边的女人来来往往,大多时候不过逢场作戏,也不是没有稳定了一段时间想和他结婚的,但却始终没得到他的承认带回故乡见亲人。
旁人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只道男人就该做到项总这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只有他自己明白。
他把那张黑色面具从大学宿舍带去了首都,又从首都带回了如今鹤市的家,哪怕过去了很多年,依然是心底抹不去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