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惟省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唇角却带着明显是欺负她的笑意:“知道就好。”
两人收拾好一切出门的时候正是周末午后高峰期,鹤市又是暴风雪后难得的晴天,遇天涯思索了很久,还是决定拉着顾总去坐地铁。
“不然晚上回来堵成狗。”
她牵着他的手一晃一晃:“而且想想你在美国大农村待那么久,对国内发达的交通系统肯定很不熟悉,要经常体验。”
顾惟省哑然失笑:“天涯,我比你还早回来两年。”
遇天涯只盯着站牌目不转睛,全当没听见:“以前都没意识到省博这么远,哉儿和归朝这成天谈得跟异地恋似的。”
小时候从钢铁厂大院出发五站公交就能到,自然不觉得远。
其实说起来他们这伙人也算是在省博泡着长大的。
怀哉的父亲最早没从政的时候是钢铁厂附高的历史老师,有一次趁着做班主任时带着全班同学去省博课外实践,顺道提溜上了这几个孩子。
原本只是看个热闹,谁知道他们一个个拿着小笔记本一路走一路追着讲解员问问题,倒是让怀爸吃了一惊。
都是好学而且眼光广阔的孩子,从小在古书典籍里熏染,对这个国家存在于血脉中的精神总是领悟得要比旁人快一些。
自那之后他们经常约着一起来逛省博,对其中的经典文物了熟于心,逮着一个就能跟路人游客扯上三五分钟。
“历史和文化这两样东西,听起来虚无缥缈,但却是这片土地上根深蒂固,代代相传给我们每个人的珍宝。我想为这样一种珍宝的传承略尽绵薄之力。”
遇天涯他们读高中的那个年代,国学和经典文化的宣传远不及今日这般轰轰烈烈,文理分科一直是个极其敏感的话题。
那时候她铁了心选文科时,她的数学老师还曾多番劝阻,只说她如果选了文科前路艰难,让她再仔细考虑清楚。
毕竟她作为十项全能竞赛的选手,无论文理哪个科目都算得上优秀。
当时她抱着习题册笑得轻松,对一直很欣赏她的数学老师便是说了这么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