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大家多数都算得上与季承业相熟,平时插科打诨是因为关系铁到了那个境界,真碰上事儿了,他们也比谁都清楚这厮看上去吊儿郎当没个正型,该正经的时候却也无比靠谱。
因为明天就要进山,所以夜里大家都睡得早。格尔木市区也并非没有昂贵的酒店,但他们一行人目标太大,不伪装成自驾游客为了省钱住小招待所,实在太过招摇,容易惹事。
小招待所没有空调,暖气也谈不上多好,遇天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小心翼翼地起身出门,留下楼夭一人酣睡。
“你第一次使用悬愁圭,是高二暑假,对吗。”
她在走廊拐角处看见了裹着冲锋衣抽烟的季承业,原本只想打个招呼,却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话。
季承业闻声没有回应,只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你说每一次使用能力都会付出一定的代价,有时候仅仅是自己的能力损耗,也偶尔会有钱财疾病的困扰,但最惨烈的却是至亲至爱的性命。”
遇天涯不会抽烟,但这时候却觉得得做些什么麻痹自己一会儿才能支撑着她继续说下去,最后索性推开窗户迎着冷风吹了几秒才又关上:“这些年大家都顾忌着不在归朝面前提起小凰,但我想你应该很希望大家一直记着她。”
季承业在窗台的角落上按灭了烟,墙壁落灰与烟灰混杂在一处都是黯淡无光的颜色,根本分不清。
他抬眼看向遇天涯,扯了扯嘴角:“天涯,有时候太聪明惹人嫌啊。”
遇天涯没说话,垂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她本以为她这么掀起伤疤撒盐之后他会转身就走,等了半天发现他除了说句屁话之外再没其他动作,这才又缓缓开了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还不困不如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