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主动提出,如果想让顾惟省毫无顾虑地留在美国总部,就不该让遇天涯再存在于他的生命中。
“我父亲是脑科医生,同时也辅修了心理学,他的博士后科研站目前正在研究一项药品,能够进行记忆置换——”
老达伦尔先生一共掌握六门语言,其中中文是在十年前刚刚决定发展中国市场前开始入门,到如今虽然不算精通,但至少平时的交流没有任何问题。
“cynthia。”
他看向白夕妍,露出体贴的笑意,试图暖化她的冷酷情绪:“你和wayne一样,都是我看着成长一手提拔的孩子。你等了他这么多年,应该也看得出来,你们没有缘分。”
“让相爱的人忘记对方,亦或是像你所言的记忆置换,将他们和彼此的记忆用另一个人来替代,实在太过残忍。”
白夕妍没有急着开口,但她的眼神却已然将心意暴露无遗。
她并不认同老达伦尔先生的话。
“我认为只有最深的绝望能够发掘出一个人心底最为强大的力量,让遇天涯忘记和wayne的感情,不是正好能让他绝望么。”
她喜欢了顾惟省很多年。
第一次听说父亲在研制这样的药物时,她也想过如果能把关于顾惟省那个青梅竹马所有的记忆都置换成她,她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地得到他。
但她自小骄傲,哪怕爱而不得,也不想自降身份去强行占有别人的位置。
可是她又比谁都嫉妒遇天涯的存在,这样发狂似的嫉妒甚至让她连顾惟省都一起憎恨。
她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人会二十年不忘一个青梅竹马,从高中时就异地异国的两个人,凭什么能够冲破所有年岁和时空的阻碍,到现在依然甜得发腻。
这种童话般的美好就跟顾惟省办公室里那只阿狸一样,让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