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轮椅的手下意识地松开,转而搭在了顾惟省肩上。
归朝的力度不大,但顾惟省能明显感受到他的紧张:遇天涯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
这个昵称最早出自怀姑娘之口,那时候大家分别是“业业”“龟龟”和“省省”。
后来“业业”变成了“老季”,“龟龟”变成了“归朝”,唯有顾总依然是“省省”。
怀姑娘美名其曰:“我可能对闷骚有偏见,反正我一见惟省就忍不住膈应他哈哈哈哈。”
后来顾总反而习惯了这种矫揉造作的称呼,就连归朝和季承业每次这么打趣他也都沉默着接受,对于怀哉则更是宽容。
遇天涯向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喊他:“嗯,总觉得是属于哉儿他们朋友间的亲密吧。我和你可是情侣,当然要不一样。”
老达伦尔先生并不清楚这其中的曲折,眼见遇天涯见到顾惟省和归朝时很是亲切,自然是长舒了一口气:“你还认识惟省?”
遇天涯被他问得有些无奈又好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老达伦尔先生闻言更加放心,罪恶感以及对顾惟省的歉疚都比之前减轻不少:“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主动走到床边向着遇天涯伸出手:“遇小姐你好,我是马特·达伦尔。”
遇天涯很快反应过来,与他一边握手一边笑道:“您就是老达伦尔先生?我听惟省提过您很多次,您怎么会突然来鹤市——”
“遇天涯。”
原本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顾惟省却在这时忽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非常无礼的举动,老达伦尔先生如此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眼底都掠过了一丝明显的讶异。
但顾惟省却全然没有放在眼里。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遇天涯,覆在腿上的双手死命扣住膝盖,竭尽全力稳住了从“省省”开始就不断发着抖的身体:“还记得穆义么。”
这个问题听得归朝一阵心惊,而遇天涯的回答更是惊得他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