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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哉短暂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所谓心碎的时候，是在她当年离开林市返回家乡的飞机上。
她拒绝了航班自带的午餐供应，只端着一杯冰水不停落泪，好像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在那两个小时之内流干殆尽。
现在那种绝望到几乎要喘不上气的感觉又一次席卷了她的整个心脏。
她第三次伸手抽出那盒贺卡中的某张，步忘归挺拔坚毅的字体随之映入眼帘：“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又是清明。离开你的第五年，快要记不清很多回忆，所幸琐碎小事之间还有场西湖大雨。”
西湖大雨，洗尽一切往事。
怀哉最终只从那堆贺卡里留下了这一张。
她将铁盒重新盖上递还给他：“全部收下对归朝不公平，你以后也会结婚成家，如果不想扔，倒不如留在美娴他们这儿。”
怀哉努力挤出笑意，想让沉重的过去变得云淡风轻：“青旅来往的都是年轻人，或许会很喜欢我们当年的故事也说不定。”
步忘归接过铁盒，并不接受她的提议：“遨游四海的年纪，不会喜欢悲剧。”
就像他们当年情到深处之时，又何曾想过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
怀哉从西宁返回鹤市的那天，正好穆义和常加也出发前往洛阳，送走挚友迎回闺蜜，老天看来压根没给遇天涯准备伤感的时间。
顾惟省早在数日前就已返回了旧金山，和格兰德的战争既已打响便是不死不休，这些日子两人视频语音的次数少了很多，遇天涯明白他的忙碌，倒也并未太过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