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业倒是没上楼，免得被遇老爷子这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人精看见瞧出什么端倪。
“你们先回。”
几乎一整晚不曾开口的顾惟省这时终于出了声，他看向归朝：“顺便送爷爷奶奶和小舟一起。”
他的话音未落，遇客舟已然梗直了脖子不满：“不不不，爷爷奶奶年纪大了需要早休息，我没关系，我陪着我姐。”
顾惟省没反驳，却是穆义道：“你也别熬夜。”
遇客舟闻言立刻露出了委屈的表情：“义哥我早好了，你别这么紧张。”
穆义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遇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想留就留下，你是成年人，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他拄着拐杖站起身，摆手示意遇奶奶不必扶他：“这里交给你。”
众人噤声，只见顾惟省颔首，算是应答。
遇老爷子没再多说什么，在归朝和怀哉的陪伴下一起进了电梯。
穆义和常加想起一直等在地下停车场不方便露面的季承业，自然也不能再多做停留，也随后下了楼告辞。
顾惟省看向眼巴巴盯着他明显欲言又止的遇客舟：“怎么？”
“还以为爷爷肯定会把气撒到姐夫身上——”
遇客舟停顿两秒，还是鼓起勇气道：“毕竟纯纯是为了姐夫才，而且姐姐还在急诊手术，顾爷爷和顾奶奶来了也没待多久，就事不关己地离开，太敷衍。”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但面上的表情却越发坚定，明显很是生气。
顾惟省揉揉眉心，虽然十分疲惫，却还是开口解释道：“自从我父亲和姑姑出事后，我和二老也不过徒留血缘关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