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掌柜闻言,便露出一副看土包子的神情看着范宇,“你啊,还是年少无知。咱们西华县,相距东京汴梁也不过二百里,算不得天子脚下,也是在官家的脚旁边。陈州闹了饥荒,咱们这里的粮价还没涨多少,便是这个原因。不然的话,这粮价怕是早就上了天。范小哥听我一句,莫要与秦员外斗气充面子。少年人被拒了婚,忍一忍便过去,何必将自己家的钱财乱扔。”
范宇听着听着,便发现这位贺掌柜居然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是来和秦员外斗气的。在对方的眼中,自己就是个拿着家里积蓄乱花的败家子。
偏偏这种事范宇还不好解释,不过也无所谓了,他本就没想着与秦员外家结亲,便让对方误会去吧。
苦笑了一下后,范宇才道:“贺掌柜,不必多讲,钱钞我这便交与你,派人将麦子给我送入家中粮仓可好。”
“好,既然范小哥不听劝,那我也只能如此。”贺掌柜鄙夷的道:“只是范小哥可莫要后悔,到时再到粮铺中退货退款,可是不成的。”
范宇只得点头说好,对方认定自己就是在败家,那是真的冤。
四十石的麦子加起来,足有四千余斤,立时便将范宇家的粮仓堆的满了。看着这些麦子,范宇莫名的心中踏实。
粮铺的贺掌柜,则亲自去了秦府,将事情经过讲与秦员外听。
秦虎听到范宇高价买了四十石的麦子,不由轻蔑道:“此子性子浮躁冲动,成不了事。幸好本员外没答应王主薄将玉儿许他,足见我的先见之明。这些麦子不管他是自己吃,还是自己卖,都必定折了本钱。”
范宇看完粮仓中的那些麦子,便去见义母李婆婆。
“娘,我又买了四十石的麦子。虽然秦员外给的价钱高了一成,但都是新麦子,倒也不算亏了多少。”范宇向义母说道。
李婆婆叹了口气道:“宇儿没怪娘吧?让你花了这许多钱,偏又受了那秦员外的刁难,价钱还高了,实是让我儿受了委屈。”
范宇知道陈州是什么结果,自然不会有什么受委屈的感觉,当即安慰道:“娘说的什么话,儿子听娘的话便是尽孝。这些粮食救了人,那也是行善。上天有眼,定会让娘与我这样的好人有好报的。”
另一边,自与范宇见过之后,张老丈一家便暂住在了范连家留下的房屋之中。
对于范宇的这种大度,使得张老丈一家上下对他感恩戴德,干起活来恨不得出死力气。
张老丈本名张二顺,带着一大家子出来逃荒,碰到了范宇这等好人家,也知道报恩。
因此,每日一家人都起个大早,不等人叫便自己到了田地之中播种。
不过两天时间,十三亩地的豆种便都种的好了。
范宇除了田地中的活计,并没给这一家人另外安排,这让张老丈心中很是不安。若是每天不给主家干些活,那就成了吃闲饭的。一旦要是被主家嫌弃,这好日子可就没有了。
因此,张老丈便吩咐已有三十余岁的大儿子张田生,去镇外的荒野之中砍柴,也好送到范宇家中。
张田生刚刚砍了一担柴,担着回到了镇上,便迎面碰到了几个熟人,陈州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