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王丰就认准了他,“我给你留两个衙役,你只管用便是。这些饥民也只是饥民而已没甚见识,见了身穿公服的衙役便会先矮三分。若有人闹事,直接锁了示众便是,包你无事。此事就这么定了,这里登记完了,便交给你,莫再推辞。”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范宇知道再不答应就是得罪了王丰,只得点头应下。
范宇自忖,在昨日向王丰献计之时,便等于给自己找了麻烦。现在可好,王丰直接将草桥镇这里的事情甩到了他的头上。可是他不去向王丰献计,可能昨夜这些饥民便不会被安抚,已经闹将起来。
左右都逃不掉,范宇只能强打起精神,跟着王丰忙前跑后将粮食还有饥民的名单都清点过账。
他这里忙着不说,秦府里的秦员外却非常的不满意了。
昨天原本给范宇出了难题,想让他出个大丑。可没成想却让范宇化解,还得了个范小善人的名头。害人不成,还让对方得了好名声。相比于那些低价卖出的粮食,虽然没有大赚,不但没赔了本钱,还少赚一点。
秦虎是越想越气,这不是让这范宇名利双收吗?都能组成成语了。
贺掌柜也被叫到了秦府,他看到秦员外的脸色不太好看,便小心的问道:“东家,咱们的粮铺今日还开门不开?”
秦虎气恼道:“还开什么开?没见今日里那王主薄押着粮车前来,要让这些饥民以工代赈吗?昨天粮铺又说粮食售磬,今天再开门不是摆明了骗他们这些泥腿子。不但赚不了钱,怕是还要平白被骂。”
“东家莫生气,只要这范宇一日在镇上,便一日跑不出东家的手掌心。只要有机会,东家便可将之玩弄于股掌之间。”贺掌柜怕秦员外生气自己吃瓜落,立时安抚道。
“你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怎么说,我秦府在镇上也是首屈一指,他范宇不过是我秦府的家奴之子,凭什么落我秦府的面子!”秦员外胸口的恶气略顺,接着道:“不过,你要盯着些他,有什么好主意,也早些讲出来才是。不弄他个倾家荡产,我实在是不舒服。”
正在这时,秦府的管家在门外拱手道:“老爷,那王丰王主薄已经走了,不肯来秦府赴宴。”
县中的主薄来到镇上做事,秦员外身为镇上最大的乡绅,自然是要相请接待的。顺便也想探一探对方的口风,看看这以工代赈有没有油水可捞。
只是前一次两人见面,是在范宇家中,秦员外也回绝了王主薄替所提的亲事。他心中多少有些捌扭,怕当着太多外人见面尴尬,这才让管家去请。
结果可好,王主薄根本就没答应赴宴,而是直接走人了。
“管家,莫不是王主薄觉得咱们秦府失礼轻慢于他?你可向王主薄解释清楚了,本员外前日崴了脚不良于行,因而不能亲自相请。”秦员外不放心的问道。
什么崴了脚不过是个借口,他是真不想当着外人与王丰赔礼,岂不是失了他的面子。
“回员外,已经解释清了,但王主薄说县中事务正忙脱不开身,倒没有生气的样子。”管家急忙道。
“真有这么忙?”秦员外不放心。
管家点点头,“我看那王主薄走的匆忙,就连草桥镇河段的以工代赈之事,都是委任范宇为镇治河使来做,想来并不是与员外计较。”
“又是他!”秦员外不由得两眼瞪起。